“要怪……就怪你自己蠢吧。”
何赞歌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但也足以让魏峦听懂了。
“你从来都认不出我来……小时候打架那次你认不出我，那次在幼儿园门口‘第一次’见我也还是认不出我。就是因为你眼神太差，现在才只能被我……像这样摆布。”
他脸上的笑容称得上是恶劣。魏峦体内血气翻腾，双眼充血，狠狠瞪着何赞歌，之前被电过的身体仍然因为发麻而感到无力，他试图挣扎，但何赞歌整个人压住了他的腿，双手双脚又被明显是情趣手铐的东西禁锢了住，让他难以动弹。
“是我看走眼了……”魏峦的声音因为用力克制而显得瓮声瓮气，“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很好欺负。”
何赞歌的喉间溢出了一声冷笑：“因为那时候的你只想着要欺负我、压制我，只想着你自己开心快活。因为你是个人渣。是个骗子，是个不可信的男人。”
“当年你说过不会不要我、不会离开我，转眼就什么都没说、自己离开了，后来你也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杜心怡——你从来都没变过，从来都不肯承担一点责任，从来都……只想着你自己。”
魏峦就这样看着何赞歌的眼睛从氤氲到冰冷，从冰冷到赤红，那眼里涌动着可怕的冰与火，魏峦却感觉自己心里那种毛骨悚然、脊背寒凉的感觉在这眼神的注视下慢慢退了下去。
他不是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沉默和不动声色的人，魏峦定了定神，沉声开口道：“你果然是因为恨我才故意接近我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瞬间，何赞歌的表情好像凝固在了脸上一样。那双眼睛黑沉沉地盯着魏峦，不知盯了多久之后才冷冷地笑了出来。
“还不够明显吗？你这么希望我把你所有的美梦都直接戳穿？”
那秀致的眉毛挑了起来，平日里温润亲切的脸在铺天盖地的偷拍照片的映照下显得无比邪恶。
“本来我是打算骗得你对我死心塌地，不光是你女儿，连你也牢牢被我捏在手掌心里。你女儿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你才是他亲爹，如果不是你妈，你也一定不会让她知道，除非经过我的允许——而我是不会允许的。”
“到时候，你一心一意地对我，你女儿也只认我这个父亲，你不仅不会再有其它生孩子的机会，就连唯一的孩子也属于我了——你们魏家以后，不会再姓魏，只会姓何。”
“我倒要看看，到了那一天，你爸妈能拿我怎么办？拜他们所赐，我拥有了这么‘特别’的人生，我倒要看看，当你们魏家下一代的命门都被我抓在手里了，当我有机会操纵、有机会毁了他们下半辈子的时候，他们会不会为他们曾经毁了我的一辈子而有一星半点的后悔。”
何赞歌的眼里闪动着危险而恶意的冷光，然后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了，那么快就被你妈知道了我的存在。我妈早就提醒过我，像你这样用下半身思考的东西很好糊弄，真正难糊弄的是你妈。果然，露馅就是在你妈那儿露的，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我，就连查我都查得那么敷衍了事。”
一边说，何赞歌一边露出了自得的笑容，像是在赞赏自己的智慧，又像是在嘲笑魏峦的无能。【哔】
魏峦仰头喘了一声。
这下何赞歌显然没留情面，逼得魏峦脑子里搅得像一锅沸腾的粥，浑身都热得发烫，魏峦看不见他的动作，但却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魏峦脑子里一凛。
“那现在呢？你把我绑在这儿，又想怎么样？”
闻言，何赞歌抬眼瞥了一下魏峦。
“也没想怎么样……”
“反正都功败垂成了，我倒是想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疯子。”
何赞歌眼中翻涌着诡谲的火焰，牢牢地盯着魏峦。
然后他微微起身，干脆利落地狠狠压制住了魏峦，直接坐了上去。
魏峦差点疯了。
这显然也给了何赞歌极大的刺激。他不断地颤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魏峦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低下头将视线投向了何赞歌。何赞歌仍然在微微发抖，似乎是感受到了魏峦的视线，他抬起头来，与魏峦的视线相对，有些泛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显得有些疯狂的笑容。
“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认输？”他冷冷地看着魏峦，“别忘了，你女儿还在我手上。我从没想过能全身而退，但是你和你爸妈也别想好过。你以后大可以再去找你和你爸妈都看得入眼的女人结婚、生很多孩子，但是我永远会让你们记住，你曾经害死过一个为你生了孩子的女人，害死过一个你自己的孩子，而另外还有一个孩子，永远不在你们的掌控之中。你们不会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会知道她会不会恨你们入骨，不会知道她会什么时候回来，幽魂索命一样盘踞在你们的人生里，你们的下半辈子都会活在她的阴影当中。”
“你……要走？要带着薇薇走？”
“别费那个心思以为自己能找到我了。”何赞歌冷笑道。“我要钱有钱、要靠山有靠山，就算你知道我的真名、知道我在做什么，又怎么样呢？我和薇薇还是一样会活在你永远看不到的世界里，你想不想知道，她长大了以后会怎么恨你？”
何赞歌笑着喘了口气，微微低着头，皱眉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也平复一下心里不断涌出的酸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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