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然说：“你表白就表白嘛，表情这么凶干嘛。”
“气的。”
“谁绐你气受了？我揍他。”
韩先生看着付然不说话。
付然抬头看天花板，“天花板的花纹还怪好看的，哈哈哈哈哈哈……”
韩先生拿付然没办法，他问：“疼吗？”
付然知道韩先生指的是他胳膊上的伤口，他从床头柜上摆的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说：“当然疼啊，那么大块玻璃扎肉里，不疼才怪，到现在好多了，没之前那么疼，你呢？”
韩先生的头、手、腿都缠着纱布，脸颊上还有几道细长清浅的划痕，整个人像是经历了某个重大事故的倒霉蛋。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
韩先生面色有些苍白，缠满纱布的左手也使不上力气，他说：“我没事。”
付然低头削果皮，声音闷闷的，“医生说玻璃都快把你手背扎穿了。”
医生还说韩先生的手背肌腱断裂，且损伤到了神经，肌腱倒是可以慢慢愈合，但是神经不好恢复，以后恐怕不能使劲，而且手部动作也可能僵硬不自然。
所以怎么可能没事呢……
付然一直不敢细想，因为胸口会发疼。
韩先生看出了付然在难过，在为他而难过。
明明伤口还叫嚣着疼痛，他却觉得开心。
他抬起没受伤的右手揉了揉付然的头顶，“时间不早了，你能绐我你的回答吗？”
付然把韩先生的手从头顶上抓下来，“没事别揉我头，发型会乱。”
付然在韩先生自闭之前扒开对方的手心，脸还在上面蹭了蹭，目光灼灼，星光熠熠，“我考虑好了，我想跟你谈恋爱。”
韩先生已经做好了付然再次转移话题不肯面对感情的准备了，没想到他竟然得到了付然这样的回答。
他捏起付然的下巴，迫使对方仰起头与他对视，眸色晦暗，嗓音低沉沙哑，“你再说一遍。”
付然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紧盯着韩先生重复道：“韩臣曠，我想跟你谈恋爱。”
说完，付然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双颊爬上一抹红晕，精致的五官明媚动人。
韩先生眯眼，手指抚上付然柔软饱满的嘴唇，细细摩拿着，“付然，你想好了。”
“唔……”付然面露犹豫。
韩先生见状暗道不妙，手移到付然衣领前，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把人拽到自己身上，在付然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封住对方的嘴唇。
反正堵上这张嘴就对了。
付然趴在韩先生身上姿势别扭地与韩先生亲吻，没一会儿功夫他就被吻得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自己姓甚名谁。
值得一提的是，他唯一残存着的一点理智竟然是留意韩先生的伤口，怕自己磕着碰着对方。
韩先生亦是如此，看似吻得激烈，不管不顾，实际上却分出了一丝精力护住付然受伤的胳膊。
—吻结束，付然面色潮红，眼中氤氟着一层雾气，嘴唇湿润红肿，胸口起伏不定，看起来更诱人了。
要不是身上还缠着一堆纱布行动不方便，韩先生现在就想把付然给办了，怎么快活怎么来，最好是第二天下不了床的那种。
或许是韩先生的眼神太过露骨，付然小心翼翼地推开对方，带着椅子挪了几寸，抬起下巴示意韩先生看床，“你刚刚突然拽我，苹果落床上去了，还好水果刀被我收得及时，不然你现在可能旧伤未愈，又被捅了一
韩先生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对不起。”
相比于自己被捅一刀，他更担心的是害付然受伤。
付然嚣张道：“知道错就好啦，乖哈，哥哥下回带糖绐你吃。”
“嗯？”韩先生挑起眉头。
付然秒怂：“口误嘛，我说的是下回你的心肝小宝贝儿绐你带糖吃。”
韩先生唇角微微向上勾起。
付然望着韩先生晃了一下神，“你笑起来好帅。”
韩先生招招手让付然靠近他，付然听话地凑过来，耳朵贴在韩先生嘴唇朝，韩先生低声道：“以后只对你笑。”
付然认真道：“我劝你不要许诺，你偶尔也对别人笑一下嘛，尤其是公众场合，而且笑也是分很多种的，狞笑、冷笑、讪笑、苦笑等等，这些不同的笑表达的情绪贼丰富，你成天板着脸，会让人怀疑你是面瘫，面瘫是种病，得治。”
韩先生在心中叹气，寻思着他学了那么多骚话，一大半说出来都是白瞎，付然总能将不解风情贯彻到底。
韩先生不想跟付然讨论面瘫的问题，他说：“我们下个月就去国外结婚好么？”
III
付然惊了，“大哥你这也太急了吧？！”
韩先生深沉道：“夜长梦多。”
这还是他父亲传授的经验，既然坚定了自己的内心，认准了人，那就赶紧把人领回家，拖久了指不定被哪个缺心眼的挖了墙角。
付然说：“我妈完全不知道我们的事。”
“那就告诉她。”
“要是我妈不同意呢？”
韩先生想了想，“私奔？”
付然无语，“你先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再跟我说私奔。”
韩先生捏了下付然的脸蛋，“那就慢慢感化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付然眼底瞩着笑，乖巧任捏脸，“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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