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来的粪便不能直接浇在农作物上，没有处理过的粪便会传染疾病。将粪便与秸秆、树叶等混合在一起，加入氰氨化钙，在上面盖一层塑料布，发酵好就可以使用了。
白子安将堆肥的地方放在了后山地势高、向阳的地方。
堆肥隔一段时间要进行翻动，白子安一个人去了后山。
走的时候，戚昊一定要跟去，白子安发了脾气才把他留在家里。跟着去做什么，弄满身难闻的味道，洗都洗不掉。
白子安不让跟着，戚昊也生气。气归气，他还是搬了小板凳，坐在家门口等白子安回来。
白子安身着一套破旧的衣服，戴了厚厚的口罩，来到后山一处，道路崎岖难走，非常偏僻的地方。
选这里做堆肥的地点，是因为很少人有来，堆肥散发的味道不会影响大家的正常生活。
掀开塑料布，肥料已经发酵得很好，再翻最后一次，过几天就可以使用了。
白子安憋着气，迅速地翻完肥料，把塑料布盖回去，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难闻的味道。
正要回家，忽然听到背后有响动，回过身一看，只见牛康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急得满头大汗，“白子安，快去看看我家的地，玉米苗新长出来的叶子卷起来了！”
牛康平前几天除草后，就没再去地里，今日路过一看，叶子快卷成筒状了。
“好。”白子安当即跟着牛康平走了。
牛康平没辜负他的姓氏，家里是养牛的。之所以没有把地租出去，是因为现在都用机器种地，快速而有效，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到了地里放眼望去，靠近路边的玉米苗，叶子卷曲，叶尖有些泛黄。旁边人家的玉米苗茁壮成长，这边的已经蔫头耷脑了。
白子安想了一下，问牛康平：“这边用的什么除草剂？”
牛康平赶紧回答：“豆磺隆。”
白子安又仔细地看了看玉米苗，对牛康平道：“看情况，应该是除草剂用多了。”
“我……我是按照说明书上来的啊。”牛康平回忆自己前段时间使用除草剂过程，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坏了，给这片地除草的时候，着急回家喂牛，把勾兑的比例弄错了！”
白子安叹气。
牛康平后悔道：“都怪我，光想着喂牛，勾兑的时候没上心。”
白子安安慰道：“现在发现也不晚。”
牛康平打起精神，问：“有什么办法？”
白子安：“镇上有卖解毒。药物，兑水后均匀地喷在苗上，可以减轻除草剂带来的损害。”
“我这就托人带回来。”牛康平赶紧往家走，打算让镇子上的表弟给带来。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玉米可能长势不好，今年的收成会降低。”白子安忍不住给他提个醒，“而且要注意下一次作物的种植，不能种甜菜、油菜等。”
牛康平脚步一顿，“哎，幸亏今年牛卖得好，要不然非得喝西北风不可。”
进了村子，牛康平打声招呼，赶紧跑回家去了。
白子安还没走到家，老远就看见戚昊从小板凳上“噌”地站起身，快步过来接他，看样子气已经消了。
还没等戚昊走近，白子安叫住他，“不要过来，离我远点。”他身上都是难闻的味道。
戚昊僵在原地。安安还在生他的气，怎么办才好？
白子安越过他往家走，要赶快回去洗澡，换身衣服才行。听不到身后的声音，回头一看，戚昊还站在那里。
白子安笑了，“傻站着干嘛，回家。”
戚昊迈开脚步，开心地勾起嘴角，安安不生他的气了。
白子安把外衣脱掉扔在院子里，味道太大，放在屋子里，今天晚上就不用睡觉了。
每次从堆肥处回来，白子安都要洗上半个小时的澡。他总觉得身上有味道，即使用了牛奶味的沐浴液也遮不住。
穿上干净的衣服，白子安擦着头发回了房间。
戚昊拿过毛巾帮他擦。
可能是心里作用，白子安总觉得毛巾上好像也有味道。不想让戚昊身上染了难闻的气味，白子安把毛巾抢回来，“我自己来。”
戚昊瞪着空空的手，幽幽的声音从白子安头顶传来，“安安，你是讨厌我了吗？”
白子安疑惑地回头，“为什么这么说？”
“你都不让我帮忙擦头发。”戚昊委屈地说。一直以来，白子安洗完澡都是他给擦头发。
白子安无奈，“不是，我担心给你染上难闻的味道。”
戚昊抱住白子安，在他的头顶闻了闻，“是香的。”
白子安偏开头，“别闻，很臭。”
戚昊凑近了，用力地闻，“香的。”
白子安躲不开，拿脑袋轻轻地撞了他一下，“松开，头发还没擦干。”
戚昊抱得紧，“我帮你擦。”
“好。”白子安回手把毛巾递给他。
戚昊乐颠颠地拿起毛巾，认真地给白子安擦头发。
白子安：“你闻不到我身上的味道吗？”
戚昊：“闻得到。”
戚昊的气息喷在白子安的头发上，弄得他有些痒，“你看，我说的吧。”
“是牛奶的味道。”戚昊笑着说。
白子安吐槽，“我看你的鼻子闻什么都是香的。”
“只有你是香的。”戚昊突然打开了情话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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