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出口的同时，莫名想到了明窈。
要知道孟佩玲可不比原野那么“好说话”，要是知道明窈是明玥的女儿，他们还跟她玩得这么好，恐怕……
“妈。”陆衍之听到孟佩玲的声音也有点意外。
原杳过世后陆衍之就很少和原家往来了。
只是偶尔送陆星源过去的时候，能见到孟佩玲。
正如原野不待见他一样，孟佩玲对他就更没什么好脸色了。
只不过她爱面子，表现得不那么明显罢了。
“顺路过来看看。”孟佩玲把保温桶搁到床边的柜子上，正好瞥到一沓资料。
她高贵冷艳地上下打量了陆衍之一眼，不赞同地说道：“受伤了就好好休息。”
“我会的。”陆衍之颔首应了下来。
孟佩玲见状就没理他了。
她径直走到陆星源身边坐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下午没去上学？”
“嗯。”陆星源任由孟佩玲在他头上动作，“那会儿老陆还在手术。”
“真乖。”孟佩玲柔柔地笑了笑，对陆星源自是满脸的慈爱，“明天可不要再请假了。”
她对陆衍之不满意，自是不想耽误自家外孙的学业。
“姥姥你吃过饭了吗？”陆星源惦记着明窈，想着得在他们过来之前先把孟佩玲带走。
“还没呢。”孟佩玲以为他是饿了，“姥姥带你出去吃？”
陆星源配合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老陆呢？”
“让护工伺候你爸吃饭就行。”孟佩玲理所当然地说道。
本该稳居病房c位的陆衍之根本插不上话。
好歹是父子，他多少猜得出来儿子在担心什么。
看他们要出去吃饭，他也不可能拦着不让走。
“那老陆你先吃着，我一会再回来看你。”陆星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生怕两批人撞上，拉着孟佩玲就往外走。
幸好上天对他仁慈，赶在最后关头还是拉了他一把。
明窈来医院的时间挺巧。
她这边刚一下车，那边陆星源就坐进了孟佩玲的车里。
“我怎么好像看到你小舅舅的车了？”孟佩玲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她拐弯离开停车场前，隐约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原野的座驾海了去了。
但他最近在公司实习总不好太高调，习惯开那一辆改装过的白色G-Glass 63 AMG。
“小舅舅会过来看老陆吗？”陆星源揣着明白装糊涂，试图混乱孟佩玲的想法，“姥姥你是不是看错了？”
“可能是吧。”孟佩玲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她那个儿子她还是清楚得，以前原杳还在的时候他就不喜欢陆衍之。
后来原杳过世了，对他就更是厌烦。
陆衍之出车祸，原野最多就是把陆星源带过来看看，他哪有那么好心关心陆衍之的死活。
“嗯。”陆星源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一边和明窈发消息，一边对孟佩玲说道：“姥姥我们去吃披萨吧。”
“好。”孟佩玲哪里会拒绝陆星源。
同一时间。
明窈听说陆星源不在医院之后，对于看望陆衍之这件事也开始有些抵触了起来。
“小源和他姥姥出去吃饭了。”明窈后知后觉地想到陆星源的姥姥就是原野的亲妈，进门前冷不丁地对他说道。
和他妈出去吃饭？
果然是这小子搞的鬼。
别说，还挺机灵的。
原野意外地看着她，“你不想看到他？”
这个他显然说的是陆衍之。
明窈自己也说不上来，她对陆衍之的心情是很矛盾的。
与其说是不想见到他，倒不如说是害怕见到他。
“进去吧。”明窈深吸了口气。
门是开着的，她抬脚上前，象征性地在门上敲了敲。
陆衍之一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明窈和原野一起出现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愣了愣。
原野见他满脸的“你怎么也来了”的表情，反而扬起了唇角，“别误会，我不是来看你的。”
“……”陆衍之本就发白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不是来看他的，那就是特地送明窈过来的。
他还能不知道他是存了什么心思？
“……”明窈也有点尴尬。
她没见过原野和陆衍之互动，没想到他们这么不对付，仔细想想又不难理解。
“坐吧。”最后还是陆衍之先开了口。
他清了清嗓子，没再去关注原野。
明窈看了眼陆衍之的伤腿，坐在床边和他说了会儿话。
原野很识趣地出了病房。
他刚刚其实看到了孟佩玲的车，只是没想到陆星源也在车上。
这么想着，原野给孟佩玲拨了个电话——
“孟女士，一会我回家陪你吃晚饭怎么样？”
原野靠在墙上，仿佛能够看到孟佩玲嗔怒的眼神，“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和小源吃饭，故意这么说的？”
承认也是不可能承认的。
“哪能啊。”原野笑着打起了马虎眼，“小源不是在医院吗？我刚听说陆衍之出车祸了。”
“行了。”孟佩玲有了外孙忘了儿子，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你忙你的，我这边正吃着呢。”
原野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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