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场?那不是偶像剧标配吗……
季玩暄默默红了脸,出声时动静也很轻,用气音答道:“好啊。”
两个字隔着电流送过来,吹进人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沈放不自然地歪了歪头,一步过去,把藏在角落里的白猫捞到怀里。
“那到时候见,一言为定?”
季玩暄眼睛弯弯:“一言为定。”
沈放松了口气放下手机。
通话还没结束,来电显示是那天保存的属于季玩暄的笑脸。
太好看了,他没舍得挂断。
那边也沉默着等待了很久,十秒钟后,季玩暄红着脸结束了通话。
沈放可惜地垂下长睫,眼尾还挂着未散去的笑意。
“嘶——”
外公家的这只猫野性未褪又胆小,缩在他怀里也不老实,刚刚又在小主人手上划了一道血痕。
猫刚来的时候就挠过他,狂犬疫苗还有很长的效应,倒也说不清失多得多。
沈放把它安置进笼子,转身去柜子上找药箱。
兴许是因为方才的那通电话余留效应也很长,他处理伤口时也未觉得有多疼痛,只是苦恼疤痕如何才能尽早淡下去,不然被季玩暄看见又要大惊小怪。
不过,大惊小怪也可以。
察觉到自己竟已开始思考怎样留下这道疤,沈放扶着柜门,没奈何地摸了摸眉骨。
外公家在南方,这个时节气温还是很暖和,不像燕城那样寒风刺骨,出门刮得人脸疼。
云城气候宜人,也很宜居。
外公和外婆只算半个北方人。祖上从南方迁居而来,一直都保持着故土的生活习惯,但他们与燕城相处得也很好。
只是女儿去世以后,这里便成了伤心地,二老南下归乡定居,一年的盼头便是外孙放假能来看看他们。
叶家人都随和温柔,忽然置于安宁的南方也不突兀。
沈放十二岁第一次一个人来看二老时,百闻不如一见的邻居们瞧见这个只有北方水土才能养出来的挺拔男孩子,方才惊奇地信了他们家原来真的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本来今年过年他也想留在这里,沈嘉祯也没表态,但外公还是摇了摇头,让他三十前便买票回去。
“我们想你,像想缸中的月亮,虽然摸不着,但想你了就视个频,你每日都在。但你爷爷想你,却像是看上了邻居家的小狗。喜欢得很,想摸,又拉不下脸,放不下.身段。太过怅然,甚至都忘了,你其实原本是他家的小狗。”
叶家外公从前是中学的语文老师,肚子里有很多句子,沈放小时候最爱听他讲故事,现在也是。
但蓦然间被比作小狗,他也有些无奈。
正好外婆围着棉布围裙走出来,也慢声搭腔:“是啊,虽然都在燕城,但你这个小东西,一年到头也回不去几次。过年阖家团圆,你就回去吧,我和你外公习惯了两个人,不觉得冷清,倒是你个年轻人非要留下,到时候肯定嫌无趣。以后要是再不来了,我可不愿意的。”
沈放起身接过外婆手中端的生煎,放到桌上后又忍不住将手伸回去,拉了拉她还沾着面粉的指头。
他的爷爷奶奶常年分居南北半球,他见到沈家那位老太太的机会更少。
只记得奶奶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双手保养得当,不像外婆这样做惯了家务有些粗糙,纹路深。
他常会想起小时候,那时候还有妈妈。
叶之宁的手要更像奶奶,可是牵起来却和外婆一样,干燥温暖。
“多大的人啦。”
外婆由着他牵,伸出另一只手在他鼻梁上刮了一星面粉:“抱抱有没有女朋友了啊,这么会撒娇,可该招女孩疼。”
沈放耳朵有些红,轻轻摇了摇头。
他的小名是妈妈取的,原先是婴儿时哄着叫的“宝宝”,后来叫得熟了,又换成了“抱抱”,又软又娇,闹着玩似的,一点也不像男孩子。
沈嘉祯和他爷爷全觉得女气,儿戏,只有叶家人这么称呼他。
外公笑着走过来坐在餐桌旁:“有了也不会告诉你的。”
外婆轻轻哼了一声,拉着外孙的手坐了下来,还在追问:“那喜欢的人呢,有没有呀?”
这回沈放出其不意地点了点头。
老两口一下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立时将他团团围住。
“谁家的女孩?是你的同学吗?”
“新学校的还是旧学校的?”
“多大了?学姐还是学妹?”
“叫什么名字?有没有照片?”
素日里无欲无求活得最佛性的两个人一下变成了小孩子,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抛出,沈放全部耐着性子一一回答。
反正老人家离燕城山高皇帝远,短时间内是见不着本人的,他可以随便说。
“大我虚一岁,会疼人。”
“性格讨喜。”
“待我很好。”
“没有照片,长得好看。”
“比我矮五厘米,过完年可能六厘米。”
他头回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老人家高兴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觉得孙媳妇除了个子太高了些,哪哪都好。
叶培生颤着手笑了一会儿,忽然起身回屋了。
“别理他。”
外婆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外孙的额头:“抱抱都长这么大了,我们怎么能不服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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