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知道沈停云发怒原来是这么的可怕，身上柔和的气质似乎都一下子变了，变得凌厉而压迫感十足，以至于让他一时间忘记了生气，小鹌鹑似的就把江梁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沈停云听完脸色已经黑得快成锅底了，一脸怒色：“他经常欺负你？”
“也不是，”柳湘晗解释说，“也就是抢过我几次资源，然后买通营销号给我编造子虚乌有的黑料，因为茗伊和炀炀的缘故，他只敢搞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这还不过分！”沈停云的反应很大，比自己被欺负还生气。
柳湘晗本来还想再解释几句，但是觉得沈停云现在这状态大概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就放弃了。
沈停云低着头，独自生了好一会儿气才总算冷静了一些：“你刚才说江梁的金主是陈北山？”
“嗯，怎么，你认识？”柳湘晗隐约觉得他在提起陈北山时的态度有些奇怪。
沈停云却突然轻呵一声，冷笑道：“那种大人物我怎么可能认识。”
沈停云的反常态度让柳湘晗更加怀疑他十有八九是认识陈北山的，但见他现在明显心情很不好，也就没有多嘴问，机智地转移了话题：“我想喝可乐。”
沈停云一愣，收起严肃的表情，沉默地拉开拉环，把可乐递了过去。
柳湘晗捧着可乐，一小口一小口嘬着，喝得极慢。其实他对于碳酸饮料不是特别热爱，出道之后要做身材管理，喝得就更少了，其实他现在更想喝茶。
艰难地喝了三分之一，他实在喝不下去了，捧着可乐小声问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说话的沈停云：“你在想什么？”
沈停云把视线落在了柳湘晗的石膏腿上，眼中瞬间又酝酿起了寒意：“我在思考哪种方式砸腿最疼。”
柳湘晗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你要干什么？你想报复江梁？”
沈停云淡淡道：“他伤你一条腿，我断他一条腿，有来有往，很公平不是？”
沈停云说这话时，不管眼神还是语气都很认真，柳湘晗知道他没在说笑，后背一阵一阵地发凉。这样的沈停云太陌生了，根本不像他认识的沈停云，柳湘晗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急声问：“你疯啦，故意伤人是犯法的！你想坐牢吗？再说，都还没确定是不是真是他做的啊。”
沈停云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很温柔，看着柳湘晗的目光也很温柔。
柳湘晗被笑得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热，生气得甩开他的手：“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沈停云忍着笑捏捏他气鼓鼓的脸颊：“就是看你这么关心我挺开心的。”
“鬼才关心你！”柳湘晗躺回床上，侧着身背对着他，把被子拉过头顶，在里面闷闷出声，“你爱干嘛干嘛，老子才不管你，你就是把他的双腿都废了也不关我的事！反正也不是我坐牢！”
结果就听沈停云说：“好，我现在就去废他的两条腿。”说着站起来就准备往屋外走。
柳湘晗只好掀开被子，重新坐起来。
“回来！”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以为他是躺着不动的泥娃娃，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吗？再说他背后还有陈北山，你以为你能斗得过他？小心他一言不合就把你封杀啊！”
沈停云冷哼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鄙夷，似乎压根不把陈北山放在眼里。
柳湘晗气得真想用手指戳他脑袋，喘着粗气瞪了他半天，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沈停云妥协了，揽着他的肩膀，把人重新放回床上：“好了，我只是随口说说，当然不可能真的去做这样的事。”
但肯定也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江梁。
柳湘晗在心里替他补上后半句。认识这么久，他自觉自己还是挺了解沈停云的。他生怕沈停云阳奉阴违，软下语气，耐心说：“一切都还没下结论，先不要冲动行事，说不定只是一个误会呢？是我想多了也不一定。”
“好，”沈停云回答得很快，态度很敷衍。
柳湘晗心里无奈，但想到这几天有自己看着，他应该也做不了什么小动作，也就没再啰嗦。
到晚上的时候，穆羽炀把剧本发了过来。
“对了这是部双男主的电影。”穆羽炀告诉他。
“双男主？”柳湘晗愣了愣，“不会又是同性小说改编的吧。”
穆羽炀笑笑：“猜对了，不过这本小说有些特别，是个复仇的故事，没什么感情线。作者写这本书的初衷就是为了批判校园霸凌，听说是根据身边两位朋友的亲身经历改编的。”
柳湘晗震惊不已：“寇导居然会拍同性电影。”
穆羽炀批评他：“不要歧视小众文化好嘛，这本小说外界评价很好的，格局也不仅仅局限在情情爱爱。校园霸凌问题存在已久，网上出过这么多新闻，寇岛会选它很正常。当然，电影想要顺利上映自然要做改编，拍得时候恋人关系会改编成好友关系。”
柳湘晗望天，在心里想：果然是总菊的作风。
“另一个男主是谁？”
“另一个男主原本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原本寇岛都已经准备把双男主先改成单男主了。结果今天，寇导看了一部电影，看完后又突然决定用回双男主线，然后就开始和编剧修改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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