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酒店本身配套的, 来得很快。贺凭睢牵着低头看屏幕的孟听鹤钻进车后座, 询问他：“回家还是？”
“去九渡吧，我过去看一下。”孟听鹤抽空抬头看了看贺凭睢, 在他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的怀疑。
司机动作麻利地开着车往九渡所在的大楼驶去。
秦云戈又发过来一串的信息。孟听鹤按着他的提醒和后台的玩家反馈，迅速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几个版本推出的竞技场模式, 在前两次的更新优化时推出了人机对练模式。
人机对练的初衷是帮助玩家熟悉几个种族的基本属性和技能, 掌握自己角色的特殊技能, 练习战斗操作。
人机陪练还会贴心指导和鼓励玩家。
但是从今天中午开始，原本可可爱爱的机器人居然一改之前的风格, 开始嘲讽玩家的操作，甚至三五成群殴打玩家。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过了没一会，混乱就波及到了正式的竞技场——赛场上莫名有乱入的NPC过来捣乱，对战中的玩家会有一方突然无限刷新技能甚至获取对方的技能。
周末本就是竞技场流量最大的时候, 公会团队对战也在周末开放。这种bug一出，场面更加混乱了。
在正式竞技场的bug出现过后十分钟，系统就自动关闭了竞技场入口，但依旧造成了一片怨声载道。
孟听鹤顺手加强了一下系统的防护，避免这种混乱继续扩散，一边开始追溯bug的根源。
他旁边，贺凭睢的手机也在不停振动。杨特助的工作效率和他的奖金成正比，很快把贺凭睢要的东西发了过来。
这个点还不到晚高峰，他们一路顺畅迅速地到了九渡的办公大楼。
巧的是，今天在前台上班的两个姑娘就是孟听鹤第一次来九渡的时候遇到的那两个。
那天试图让孟听鹤先预约的妹子一抬头，就见他们贺总沉着脸走进来，贺总旁边那个漂亮的年轻人也是一脸冷淡。
该……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妹子保持得体的职业笑容。
在她担忧的下一秒，他们贺总就放慢了脚步，柔下脸色，低声和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而那个冷淡的年轻人也很浅地笑了一下。
前台妹子：是她多虑了。
……
两人并肩走进九渡内部。
“初步的结果是九渡内部的员工对服务器动了一些手脚。”贺凭睢的声音很沉，“抱歉，因为我司员工的原因对你造成了影响。”
还是在刚刚收到男朋友的礼物之后。
贺凭睢现在的心情简直无法用一个差字来形容。
孟听鹤摇了摇头，反而安抚起男朋友：“没关系。”
他的系统虽然还在发展阶段，但会造成这种程度bug，显然是内外同时受到攻击。
就是驱车到九渡的这么一会功夫，网上对这个bug的不满骂声已经越来越大，再加上混水摸鱼的各家运营商，哪怕有贺凭睢第一时间吩咐了公关部门控场，也有些闹得轰轰烈烈。
明明就要第一次正式推广宣传了。
贺凭睢攥紧孟听鹤的手，怀揣着辜负了男朋友信任的挫败感，几乎有些怯于看他的眼睛。
推开占据大半个楼层的房间的门，贺凭睢冷锐地扫了一圈里面的人。两个九渡原本的员工以及新招的三个团队成员站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回事？”贺凭睢余光看着孟听鹤自己去检查服务器，语气很冷地问那几个员工。
“有个参数被调了，现在已经修回去了。”九渡的老员工迅速回答他。
新招的一个年轻女孩小心地补充：“根据我们查到的结果，同时还受到了三方攻击，不过还没查到来自哪里。”
另外三个人点头同意他们两个的话。
贺凭睢看了看这几个员工，慢条斯理地开口：“有些行为呢，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你们应该都懂。”
其中一个矮个男人细微地僵硬一瞬。
贺凭睢微眯起眼，没有立刻说什么。孟听鹤转了一圈，走回贺凭睢身边：“走吧。”
还在嗖嗖放冷气的贺总立刻软下语气，一边走一边问：“不用自己再处理一下？”
后面几个员工眼睁睁看着他们贺总表演变脸，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孟听鹤踏出这个房间，摇头：“他们说的没错，确实是外部攻击和内部程序出错，才会那么轻易出这种bug。”
不过内部的问题已经被迅速修复了，甚至再加了一层防火墙。至于外部的攻击造成的连带影响，也没办法继续蔓延。
“就……没事了？”贺凭睢低头看他。
“再修复一下就可以重新开了，现在是要追溯是谁攻击的。”孟听鹤点头，勾了一下他的手心，“不用担心。”
贺凭睢看着至始至终平静冷淡的男朋友，没忍住轻笑出声。
“除去故意动手脚的，其他几个可以奖励一下，动作挺迅速机灵的。”孟听鹤第二次走进贺凭睢的办公室，提议道。
办公室里那张红木办公桌被贺凭睢让给了孟听鹤，自己殷勤地切了一盘水果放到桌上，坐在旁边投喂。
孟听鹤张嘴咬住一块梨：“你要不休息一会？今天忙了这么久。”
“我不累。”贺凭睢思忖片刻，“需要我订好晚饭叫过来吗，休息室……床应该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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