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鹤闭上了眼。
过了许久，孟听鹤才轻声说：“妈，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是天生的，没法改。”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无力感如同潮水一般席卷了柳殊韫所有的感官。
她知道自己这句话是站在了丈夫的立场上，对大儿子是不公平的。
她缓了缓，换了个话题：“咱不说这个了，今年过年回来吗。”
孟听鹤顺着她的话，说：“去年是他赶我出去的，也是他不让我回去的，不是我离家出走。”
想到了什么，孟听鹤皱着眉补充，“而且他还把我的卡都冻了。”
柳殊韫一噎，心里再次骂了一顿自己的丈夫。
孟听鹤难得表露这些情绪，说完这两句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好吧，今年我会回去。”
第17章 对话
孟听鹤等柳女士挂断了电话，沉默地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
前排坐着一对小情侣，女孩子挨着男朋友，眉飞色舞地分享段子。
孟听鹤的目光在他们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会，闭上了眼。
柳女士的这通电话让他想起来那天。
争执到最后，父子俩隔着一张茶几站着，孟行昱眼睛赤红，手指颤抖地指着孟听鹤说道：“你要是非要这样，就给我滚出去。”
这话明显是气急了。
刚满十八的孟听鹤权衡了一下和孟行昱心平气和沟通的可能性，默然片刻，干脆地转身走出了孟家主宅。
……
手心的震动让孟听鹤睁开眼，他吐出了一口浊气，划开屏幕。
是隋河山庄的后台通知。
妄介已经把他单人的剧情打完了，按照进度，可以进行双人剧情了。
这速度……大佬玩家每天都这么闲的吗。
孟听鹤轻点几下，给妄介发了一个私人通知。
……
——
“贺总，这是您要的汇报。”秘书和杨特助一块走进贺凭睢的办公室，把资料送了上去。
这次她学乖了，没有再乱看，只和贺凭睢对视了一眼就把头垂了下去。
但短短一眼，她还是注意到了贺总眼里有非常淡的血丝，再一想现在已经接近八点，贺总还在工作……
和秘书的谜之钦佩和心疼不同，杨特助内心毫无波澜。
果不其然，等秘书走出办公室后，贺凭睢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平板。
杨特助：“……”
贺总这几天工作之余沉迷打游戏，甚至在工作期间摸鱼，要不是得维持总裁的尊严，杨均怀疑他可能就直接放桌面上玩了。
“比对完所有数据，我认为已经可以收购了。”杨均一板一眼地汇报内容。
贺凭睢点开刚到的通知，漫不经心地反驳：“不急，再等一周。”
［恭喜您已经通过了支线任务（一），即将正式开启彩蛋任务。］
第一阶段任务开放日期是明天上午九点到晚上十二点。
这破游戏做个任务怎么还有时间限制的？
贺凭睢皱眉翻了一下日程表。明天上午九点他要坐飞机去禅市出差，几个会议下来，基本上就是大半夜了。
杨特助见他皱起了眉，心里一惊，飞快思考方案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杨均说：“推迟一周的话，可能春汇那边会有动作。”
贺凭睢嗤笑一声：“就怕他们没有动作。再等一周，给他们最后一点甜头。”
杨均被他笑得心惊胆颤。
他们要对付的是贺凭睢同父异母的大姐名下的产业，春汇则是来搅混水的三流企业。
杨均犹豫了一会，目光示意那个平板，提醒他：“贺总还是注意一点身体。”
贺凭睢低头给系统通知回信：“我有数。”
杨均跟着他工作了快九年，就是个操心的老妈子，贺凭睢还不至于反感他的关心。
听不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杨均看着贺凭睢这样，微微叹气，还是他的小外甥听话，说起来小乐在元旦的时候还要上台呢。
听他说他的新队友特别厉害。
……
——
公交车一个豪放的急转弯，孟听鹤神奇地稳坐在最后一排，看新收到的玩家邮件。
妄介希望更改限时任务开始的时间。
孟听鹤摸着下巴，给了他几个时间段。
这两个都是我行我素惯了的人，不管别的游戏有没有这么莫名的操作，总之一个敢定任务限时，一个敢和策划改时间，相处居然意外的和谐。
时间最后定在了周二晚上。
……
公交车虽说可以直达别墅区，但并不能进去。孟听鹤到站以后，背着琴盒慢悠悠地绕过两排别墅，走回了贺铭昆家里。
给他开门的是菲佣，她朝孟听鹤挤眉弄眼，提醒他贺少在客厅生气。
孟听鹤点点头。
客厅的几盏水晶灯都亮着，孟听鹤走进去，微眯了一下眼，看清了客厅里的情形。
贺铭昆坐在长沙发正中，身上难得的没有醉态和酒气，但脸上能看出来长期混乱生活的痕迹。
孟听鹤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轻轻抿了一口水。
贺铭昆脸色黑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昨晚去到的时候，那群人已经醉的七七八八了，而孟听鹤的动作太快，其实没几个人看清了他。但是他堂堂贺家少爷被这么扔下，算是丢人丢大发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醒来想找孟听鹤，这人居然还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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