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心想，都是亲孙子，这待遇怎么如此天差地别。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老太太可能是糊涂了。
“老人家，杨念殊学习成绩很好，退什么学啊？”王老师说道。
“好个屁，他作弊的！”老太太护着刘祯云，抖擞精神，说的斩钉截铁。
“老人家，你看到杨念殊作弊的？”王老师有点不高兴，瞪了刘祯云一眼。
杨念殊作弊那件事早就澄清了，再说了，作弊能考满分吗？作弊怎么可能考那么高的成绩？
这老太婆老糊涂了，哪有说自己亲孙子作弊的。这回的周考成绩，杨念殊也考得不错。这不是来胡搅蛮缠的吗？
“没看到，他亲口说的。”老太太满嘴胡说，这话说得非常不负责任，说完她就走了，跟她没什么关系。
刘祯云还要继续在这里上学，还得要脸。刘祯云扯着老太太的衣角，示意她别说了。
杨念殊木着脸，冷声冷气地回了一句，“我没说过。”
“老人家，杨念殊不可能作弊的。”王老师说道。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作弊，他考试前一天没回家，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你们老师装卷子的抽屉不是被撬了吗，就是他撬的！”老太太指着杨念殊，骂得口沫横飞。
“那让你亲孙子作弊，考个和杨念殊一样的分数试试！”王老师从办公桌书案里抽出一张试卷，甩到老太太面前，“这些参考资料，让刘祯云随便翻，看他能考到和杨念殊一样的分数不？！”
老太太望了刘祯云一眼，刘祯云对着她摆了摆头。
“老人家，杨念殊这回周考全年级前十名，作弊是考不了这么多的。”侯朴说了一句。他知道杨念殊学习很好，具体多少名，可能只有班主任王老师才知道。
老太太楞了一下，问道，“祯云，你考多少名？”
刘祯云没有说话。
“肯定比那野货考得好吧！”老太太说。
“杨念殊全年级第二，刘祯云全年级”王老师拿着成绩单，翻了一下，继续说道，“全年级第四百多名。”
“不可能！”老太太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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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刘祯云抱着激动的老太太，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老太太冷静下来，不提学习和作弊的事了，“不管他考多少，今天我来给他办退学！”
老太太自顾自说道，“本来杨念殊能到七中上学是托了贵人的关系，现在他把贵人得罪了，人家不愿意帮他了。”
办公室里，三个老师对望了一眼。
杨念殊想笑，这家人真的不要脸，现在还想用读书的来拿捏他。
依他以前的急躁脾气，必定当场直接放话，“我不读了。”
但是杨树还在都城，陆行也在这里，杨念殊犹豫了一下，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什么贵人？”王老师恼了，沉思片刻，说道，“正好，你去把退学手续办了。”
又对着杨念殊说道，“办完你来找我，我再带你办入学手续。”
老太太傻站着，有点没懂王老师的意思，想明白以后，竟然撒泼起来。
“老师，杨念殊在家不敬父母长辈，不爱护小辈，把他父母的工作都搅黄了，现在家里因为他欠了一屁股债，都要卖房子。这种黑心烂肺的人，你们可千万不能收他啊！”
“杨念殊，这个老太太是你什么人？”王老师皱着眉，问道。
“远房亲戚。”杨念殊说。
“看吧，这白眼狼，连亲奶奶也不认了。”老太太继续哭嚎。
“您不说，我们还真没看出来您是他亲奶奶。”陆行忽然出声，讽刺的语气很明显。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太太看着陆行，眯着眼睛，“哦，我就听说杨念殊在学校谈恋爱了，就是和你嗦。呸，不是个好东西！”
老太太转头对着老师说，“碎娃子家家，不好好学习，谈恋爱，你们老师不管啊？”
杨念殊见她越扯越远，现在居然说到陆行头上。
“你闭嘴！”杨念殊也恼了，不管不顾地把刘家收人几百万彩礼，拿杨树的病逼他结婚的事说了。
“你看我哪句说得不对，你可以补充。”杨念殊说完，觉得神清气爽。
他之前还觉得这是家丑，羞于启齿。现在想想，做坏事的人不是他，他为什么不敢讲。
现在忽然明白过来，他和刘家人，根本就是两家人，这家丑，是刘家的。
“他为什么不嫁？父母生养了他，让他去死他都应该受着！”老太太完全不觉得羞耻，还在叫嚣。
“他们没有养杨念殊。按照法律，养子女和生父母间的权利和义务，因收养关系的成立而消除。”陆行说道，“意思是，从杨念殊被收养的那一刻起，他就只负责赡养养母，和生父母完全没有关系了。”
“念殊，你和这个老太太，连选房亲戚都算不上。”
陆行上前一步把杨念殊护在身后。
老太太和刘祯云都是疯子，他不确定一会儿老太太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老太太还要叫嚣，被侯朴打断，“刘祯云，你也认为杨念殊该听父母的话，乖乖嫁人？”
刘祯云怔忪片刻，点了头。
侯朴说道，“老人家，你来的正好，把两人的退学手续都一并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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