荤素占比8:2。
一群肉食主义者之中，只有凌弈点了两盘青菜。
“不是我说，养凌弈真的是太省油了。奶茶果汁只要白开水，出门恰饭只要素食青菜。真的是KCG性价比最高的摇钱树了。”宋代文感慨万千。
“注意你的言辞。”顾霭瞥了他一眼，“什么是摇钱树，低俗，这是我们未来的冠军队友。”
“是是是是，顾哥说的都对。”宋代文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凌弈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我看荤菜大家都点完了，加两个素菜营养平衡。”
饭吃到一半，凌弈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人，神情当场愣了一秒。回神过来后，凌弈把铃声调成静音，和大家打了声招呼，“我去外面接个电话就回来，大家先吃。”
凌弈走出包厢，饭店的这一层楼都是包厢的格局，走廊走到尽头有一扇窗，算是比较安静的地方。
“喂？”凌弈走到窗前，按一下电话接通键。
今天的天气属于初春，夜晚的魔都仍然带着几分的冷意。冷风从窗口吹进来凉飕飕的，让凌弈不由得把自己身上KCG的队服拉链往上拉。
大概是等了两秒，电话那头才传来回应的声音，“小弈。”中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陌生，但是电话号码的备注是不会错的。
凌弈微微深吸一口气，“是我，您有什么事吗？”
“我听你外祖父说，你已经回国了？”
凌弈回答，“是的。”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爸爸可以去机场接你。”
听到这句话，凌弈垂下眼帘，从窗口往外看，这边因为有隔壁大楼挡住的缘故。看不到什么夜景，只有零星几点灯光在负责照明。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大概是对面等的有点久，询问声再次传来，“小弈，你听得到吗？是不是信号不太好？”
“听得到。”凌弈应了一声，继续往下说下去，“……接机怪麻烦您的，而且我也已经这么大了，不需要人照顾。”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那你现在住在哪里？要不要回家住？”
“我工作的地方有分配住处，不用去打扰您。”凌弈客气的说着，言辞礼貌而疏离。
电话那头的人叹了一口气，问他“小弈，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天气有点冷，凌弈伸手把窗户关了一半，站到另外没有风的一边去，他听见自己回答，“我没怨您，也没有资格埋怨。有资格埋怨的人已经不在了，您现在也有自己的家庭，我也有我的生活……我还有事要忙，我先挂了，再见。”
挂断了电话，窗户玻璃上的倒影，那人的眼眶有点红了。
真是没用。
凌弈嘲讽自己。
明明觉得自己不会再在意这件事情，可等到真的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把情绪泄露出来。
“嗡嗡嗡——！”凌弈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把眼睛里的酸涩感压下去，凌弈重新解锁手机屏幕，是顾霭发过来的私聊。
[顾霭：看哥给你抢到的肉，这群禽兽吃肉是真的快。]
消息的下面还有一张摆满了肉的餐盘配图。
凌弈弯了一下唇角，看着顾霭给自己安排的称呼，鬼使神差的回复了句。
[凌弈：那谢谢顾哥。]
[顾霭：会说话就多说点，狗头.jpg，我不介意你把“顾”去掉，那样更甜。]
“……”玩的有点脱缰。
凌弈耳根泛红，把手机放回衣袋里。又把窗户重新打开，吹吹冷风降降温。
被顾霭这么一打岔，关于父亲的事情，凌弈也没有再多花心思去想。
他不想原谅那位父亲。
也不想再和他有过多交集。
尽管会难过，但是曾经的岁月已经过去。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畏惧胆小的孩子，他可以过的很好，也能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
这就够了。
整理好情绪，凌弈从窗户离开，往原来的包间走。
出来的时候忘了看房间的包厢号，凌弈在一排统一规格的包厢门之间踌躇，最后还是决定掏出手机问问宋代文。
“唉？是KCG凌弈？”一道声音倏然在凌弈的身侧响起。
凌弈打字的动作停顿下来，不由得抬起头看向声源处。说话的人凌弈有几分眼熟，没了屏幕上的感觉，也不难认出来，这人是ZXC的队长陆洺。
“你好，陆队长。”凌弈打了一声招呼。
“你好，你们KCG也在这家饭店吃饭吗？”陆洺问。
“嗯是的。”凌弈点头。
“那还真是凑巧了。对了，可以问问今天下午的比赛，凌弈你是怎么预判到衰弱debuff的吗？”陆洺的神情认真。
凌弈思索，当时他只是把自己能想到的、关于阻止狂徒盗贼的一切方法用上了。预判还挺说不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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