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发现自己把自己聊崩了的池屿，只能实话实说：“不是买的。”
“嗯？”
“额……如果非要说的话。”池屿咽了口唾沫。
周宝成超凶：“说。”
池屿声音弱弱：“野男人送的票。”
电脑里传来椅子倒地声音和周宝成的一声大吼：“哦艹，你真的有野男人了？！你你你你……妈的老子键盘进水了！”
池屿赶紧询问：“哦没事吧没事吧，快擦擦，不然要报废了！”
周宝成：“……”
为什么他有一种对面的人松了一口气且在庆幸的感觉。
“哼，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这都被你发现了。”
周宝成又委屈又生气：“你变了，你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鱼鱼宝贝儿了，我说你怎么过那么久才联系我，你是不是有野男人就不要我了！”
“没有没有，你还是我的好兄弟。”
“那我跟野男人掉水里你救谁？”
“……”
“哦豁，我就知道，你变心了，你这个花心的男人！”
“……我错了。”池屿投降，“我gay不过你，你赢了。”
周宝成玩上瘾了，掐着嗓子叫：“哎哟鱼鱼宝贝儿，你瞎说什么呢，人家才不搞基呢。”
“鱼鱼宝贝儿？”
突然，一道微冷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出冒了出来，周宝成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问对面：“你是谁？”
陆沉鲸刚回来没多久，见书房亮着灯，径直往里走。他原本只是想跟池屿打个招呼，顺便检查一下他的进度，然后就听到了上面一串的对话。
因为一个人在家的缘故，池屿打游戏就不爱带耳机，嫌麻烦也觉得带着不舒服。电脑声音外放，本来也没什么，可谁想到这个时候陆沉鲸进来了，还让他听了个当场。
“喂？喂喂喂？池屿？鱼鱼宝贝儿你还在吗？”
周宝成那二傻子还孜孜不倦地在喊话。
池屿自陆沉鲸进门后，吓了一跳，他哪里还能继续坐着，背贴墙站，远离电脑，仿佛刚刚坐在屏幕前跟人聊天的不是他一样。
嗯，不是他！池屿心里给自己加暗示，自我催眠，好像这样就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少年右手食指死命地在扣瓷砖缝，恨不得掉头就跑。
可是他不敢。
陆沉鲸看一眼仰头看天花板看墙上装饰看壁画看书柜就是不肯与他对视的池屿，回了周宝成一句。
“他在。”
周宝成一直没听到池屿的声音，有点着急，也不知道脑补到哪里去了，竟然隔空朝陆沉鲸喊话：“你把他怎么了？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我……我我我就……”
典型的中二式少年喊话。
“你就怎么样？”
“我就报警了！”
“……”
“……”
“大成。”池屿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跟你说话的是陆神。”
他说话间，陆沉鲸抬脚勾了一下椅子，坐下来。
椅垫上还有余温，男人极有耐心地点开开黑房间周宝成游戏号的资料。
周宝成情绪还没转变过来，继续愣头青式发言：“我管他是鹿神还是鸭神，他敢欺负你，就等着被……”
“我是Manta。”
“……”
“我艹。”
周宝成说完这句话，直接从开黑房间消失，再看他游戏头像，已经变灰，已然是离线状态。
解决完一个，陆沉鲸转过椅子，眼皮半掀地瞄池屿。
“解释一下？”
池屿光着脚，拖鞋在坐着的时候就晃到了桌子底下，也不知道躲哪个犄角疙瘩。他脚拇指动了动，近距离无隔阂地感受着昂贵木质地板的质感。
“就，就我高中同学。”池屿说。
万事开头难，第一句话说出口了，后面的就更容易。
“你不是让我找朋友去看比赛嘛，就他呀，他叫周宝成，就是个二货，哈哈哈……”
“那你紧张什么？”陆沉鲸问他。
“不紧张，我那是高兴。”池屿放松着肩膀，还晃了一下手，脸上展露笑意，“见到陆神高兴嘛。”
“哦，原来是这样。”陆沉鲸说着，又转回去，面对屏幕，用池屿的游戏账号检查他的rank成绩。
池屿轻轻吐了口气，趴在椅背上，时不时跟陆沉鲸复盘一下他的对局情况。
大概半小时后，周宝成上线了。
头像框右下角还有ST战队粉曾经高光时联盟设计的小图标。
在聊天框不断地闪啊闪。
池屿心里有一万群草泥马在呐喊——别点别点别点！
陆沉鲸握鼠标的手一顿，眼睫毛抬起，嘴角半挑不挑，“他好像找你挺急的。”
“哈哈哈这么晚他能找我什么事儿，那都不重要。”我他妈在说什么？？？
“不重要就好。”陆沉鲸点点头，直接把对话框点开了。
——宝贝儿你进ST了吧！恭喜得偿所愿啊！
——还有，宝贝儿ballball你别跟男神说我是谁！
这两句话都还挺正常，紧接着。
——我艹，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口里的野男人就是陆神！！！
*
夏季已进入尾声，天空澄澈清爽，有初秋的高爽。
可惜正直中午，日头正烈，温度跟夏天也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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