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大费周章了，我自己过，隔天你来拿合同书就行。”
老孙大概能猜到少年跟家里关系不大好，但他也不勉强，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份补充合同，你也知道欧寻成为我们俱乐部另一个老板，我们队成员今后肯定是要在海洋TV直播的。”
“嗯。”
“不过为了保存实力，在明年春季赛正式官宣前，你最好以自由人形象出现在直播里。”
“什么意思？”池屿不解。
老孙叹气，“意思就是，你暂时别对外说你是ST的人，像是ST、Nemo这种ID，最好也不要再用了。”
第35章 “我，我喜欢……”……
老孙交代完事情就走了，池屿一个人绕着人工湖走了两圈，胳膊上脚踝处被盯了好几个红疙瘩，等到天全黑下来才慢吞吞地往基地大楼走。
池屿洗了个澡，蚊子包没那么痒了，但红红的疙瘩在刚洗过澡的皮肤上显得特别可怕。
池屿没找到风油精，也不知道找谁要，于是换了件长袖出门往训练室走。
训练室只坐了陆沉鲸一个人，直播房有灯亮着，团子和一哥估计都在直播。
池屿在陆沉鲸旁边坐下，开电脑。
陆沉鲸正在看一个视频，见他来，侧脸打量了一眼，目光落在他脖子梗锁骨附近，眉头微皱，“你那里……”
说着，他手抬起来，池屿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
陆沉鲸按住他肩膀，不让他动，脸凑过去，仔细看了眼，“蚊子包还是过敏？”
鼻尖有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在一起的味道，陆沉鲸也洗过澡没多久，池屿甚至还能感受男人细碎黑发从下颌擦过的细微触感。
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到底哪里更痒。
池屿伸手要去抓脖子，被陆沉鲸按住手，“别挠，我去给你拿点药。”
“唔。”池屿应一声，等人走后，才猛地搓自己的头发。
他头发还有点潮，没吹干就下来了，如今满手也沾着洗发水的味道，池屿挠下巴的时候闻了个正着。
一个味道。
他再扯着衣领，嗅了嗅，也是。
池屿耳朵火辣辣地烧，他虽然搬走了，但沐浴露和洗发水还是顺得陆沉鲸的，原本是带了点小心思才故意拿走对方的，想着不住一起，至少每天还能闻着差不多的味道入睡。
完全没去想万一别人闻到他们两个身上相同的味道会有什么想法。
池屿两脚踩在椅子上，半蹲着姿势拿手机刷淘宝，要选购新的沐浴用品，选来选去都没有一个送入购物车。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跳出来的选择都不满意，都不如原来的好闻……
“你到底从哪回来？怎么脚上也都是包？”陆沉鲸一脚勾过他电竞椅，连人带椅拉到身边，然后直接动手，沾着绿色微凉的药膏就摸上池屿的脚踝。
池屿整个人哆嗦了一下，按住陆沉鲸的手，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自自，我自己来！”
陆沉鲸最开始是因为之前池屿受伤时，给他上惯了药，这会儿被他拦住，才意识到有点不对。
去摸一个男孩子的脚踝……
很细，一手握住还有多，踝骨玲珑，就是瘦得有点硌手。
还被人盯着看，池屿没忍住缩了缩脚趾头。
池屿的脚也好看，指节修长，脚趾头圆润，指甲剪得很勤，似乎还修过，许是洗过澡没过多久，透明的指甲盖下面，是粉粉嫩嫩的漂亮颜色。
陆沉鲸别过脸，将药塞到他手里，然后礼貌的转过身，下意识去摸鼠标。
池屿边给自己抹着药，边小声提醒：“就……陆神，你要不要去洗个手？”
陆沉鲸怔住，然后拔了鼠标线，起身往外走。
池屿头埋在膝盖里，整个人跟自.燃了般，魂归故里。
这个晚上，ST新晋下路组合rank战绩惨不忍睹，池屿根本都不敢去复盘，见时间差不多，跟陆沉鲸道了声“晚安”就踩着拖鞋跑上楼。
池屿冲到浴室又洗了个澡，没洗头，然后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大脑空空，双眼无神，神游太空。
床头柜上手机“嗡”了一声，是微信消息提示。
池屿翻身去摸手机，有点期待，看清发消息者和内容后，失望地叹了口气。
ZY：对不起。
发消息的是周野，只有代表歉意的三个字，冷冷的，又干脆利落，没主语也没谓语，更没说为什么事道歉。
池屿却能理解他的意思。
Nemo：没关系，但我不会道歉，我说的就是我想的。以及，如果你想换队，可找我。
周野那边很久没回，池屿也没再管，调了飞行模式，倒头就睡。
*
池屿生日那天，起得很早，把自己证件资料什么的都收拾齐全，然后在全基地人都在睡觉的情况下，出了大门。
院子里树上不知什么时候搭了个鸟窝，鸟儿站在枝桠上歪着头看池屿，叫了一声。
池屿食指抵唇，朝它“嘘”一声，走出院子，在大街上打车。
目的地是S大。
早上人少，但学校新校区很远，池屿先是打车到地铁站，换乘了好几趟，走到学校教务处时，已经过了九点。
教务处有老师在值班，见他来，询问情况。
“我是来办休学的。”池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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