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他该怎么跟季晚解释,他觉得这花是别人送给季晚, 又被季晚带回家的?
“不好看, 扔了吧。”季晚作势要拿过封進手上那束还没来得及被扔掉的红玫瑰, 而红玫瑰立刻被封進收回放在身后, 不让季晚把它扔掉。
“好看, 晚晚真有眼光, ”封進面不改色的把自己之前说过的话重新吞进肚子里, “去哪里买的这么好看的玫瑰花, 这次出门,是专门去买玫瑰给我的吗?”
季晚继续冷笑:“我不上心,随便挑了一束给你,反正说出去会被人笑, 我现在就拿出去扔了吧。”
“谁敢笑,谁笑就就说明谁没有一点欣赏美的能力,红玫瑰明明是最适合送爱人的花!”封進继续面不改色地说。
“哼, ”季晚推开封進,冷声道, “我要去洗澡,然后补一下觉, 你也跟我一起, 别想着三天两头的都不睡觉,猝死了我不帮你收尸。”
现在这个时候,当然是季晚说什么封進都说好,无条件的服从。他小心的把玫瑰摆在花瓶里, 又帮季晚找了睡衣,目送着季晚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水声响起,封進听着里面的声音,和季晚往常洗澡时无异,这一切的离奇事件,才算是终于有了这么一点真实感。
季晚看起来,没有生他的气。
早上甚至还起来,给他买了一束花。
封進通常不能记得自己醉酒之后说过的话,只不过这一次他从醉酒到清醒,一直都没有睡觉,因此能够记得事情发生的经过。
他绑了季晚,强迫季晚发生了关系,并且将一直压在心底那不可说的秘密,告诉了季晚。
一切都是他的图谋,是他的居心叵测。
当他清醒过来之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甚至怀疑过这是他最后一次能和季晚这样亲近。
所以他不敢睡觉,害怕一觉醒来,再也不见季晚的身影。
可现在,季晚居然没有生他的气!
封進美滋滋的在客厅里走了两圈,去拨弄花瓶里季晚给他买的玫瑰。数着那个花瓣,封進想起以前在初中时曾经流传过的,用花瓣来推测心上人喜不喜欢自己。
他那时候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看着只觉得可笑又封建迷信,觉得认真信这个的人脑袋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可是现在,封進情不自禁的开始数起来。
季晚喜欢他,季晚不喜欢他,季晚喜欢他……不喜欢他。
封進直接拔下一片花瓣销毁,强行把结果变成季晚喜欢他,这才算心满意足。
封進再次绕着客厅走一圈,发现之前因为太过紧张而被他暂时忘到脑后的卡片,立刻捡起来拍干净。
封進盯着卡片上的字。
结婚。
季晚想要跟他结婚。
心中翻涌着的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欢喜,封進将卡片小心放到秘密柜子里保存好。
他要在将所有事情都准备妥善的情况下,能有多快就多快,跟季晚步入婚姻的殿堂。
他也知道,对于很多自身资产不少的人来说,那一张具有法律效应的结婚证,是枷锁,是束缚。可对于他而言,任何能束缚住季晚的东西,他都想要往季晚身上套。
一层一层叠加,直到季晚再也无法挣脱,无法离开他的身边。
至于季晚之前是为什么想要跟他分手……如果季晚不打算说,那他也不想深究。
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封進正这么想着,手机突然响起,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来电人是他母亲。
封進知道的,他妈妈如果不是有事,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打电话给他,而是在忙事业。
封進有些疑惑地接起电话:“妈,有事?”
“嗯。”电话里,封進妈妈的声音和语气乍一听与平时无异,仔细听来,却是声线紧绷,藏着几分忐忑与紧张,“我就是想问问,你和小晚怎么样了?”
封進哼了一声,直言不讳道:“在商量婚期。”
电话那头,封進妈妈陷入了沉默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封進听见他妈妈小声说了一句:“……这怎么可能?”
封進可听不得,这种话当即沉下脸:“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跟他结婚,有什么不可能?”
封進妈妈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往常的雷厉风行:“我就直接跟你说了,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话,我已经告诉季晚了。”
告诉季晚?他跟他妈妈说过什么话,值得告诉季晚?
众多回忆从脑海中闪过,最后定格在一个画面上,封進瞳孔猛的一缩。
他也顾不得是不是礼貌,直接将通话掐断,大步向浴室走去。
季晚并没有将浴室门锁上,封進一拧再一推,顺利将门推开。
封進所害怕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季晚好好的站在浴室里洗澡,面向墙壁,背朝着门。
听到响动,季晚疑惑的回过头。
季晚眼中并不含有封進所担心的憎恨以及决绝,他看着封進,亦如往常一样。
封進咽了口唾沫,小心靠上前。
“不闹了,我要睡觉,”季晚把封進往外推推,“你已经连续弄了我三天了,我腰还疼,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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