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且燃没有出声,钱玉琳仍接着说。
“你们还年轻着呢,说话都没个准头。一下子冲动上来了,这承诺也就漏了嘴。”钱玉琳说得诚恳,“我当时没找对人,这就坏了大半生。问识他本来可以,娶个好老婆,有几个孩子,不必去重蹈覆辙。”
“你怎么忍心去毁了他呢?”
路且燃笑得苍白,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
钱玉琳蹲在地上,几近嚎啕大哭,看上去很是可怜。
一个中年女人,穿着破旧的脏衣,双手环膝地蹲着,头发半白地在哭,脸皱地很难看。
路且燃终于弯下腰来,像是被雪压垮的松竹,有种无能为力的悲凉。
路且燃扶着钱玉琳直起了身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学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了寝室。
“门口那是谁啊?”何要探了个头问道,估计是听到了风声,“弄挺大动静的。”
“一亲戚,是远房的。”路且燃出声回答,沙哑地有些僵硬,“不认路,刚来这儿。”
何要狐疑地又看了好几眼,还是缩了回去接着打游戏。
路且燃只三两句,就把事情说清了。
平静地仿佛云淡风轻一般。
李其郊看了看他,又倒上了一杯酒。
“喝醉了之后,就算哭出声。”李其郊叹了口气,“也没什么丢人的。”
路且燃的酒量一向都很好,喝醉怕是对他有一些难度。
“不就是一场失恋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李其郊舍命陪君子,先自己几杯下肚后,“撕心裂肺就几天,以后日子还照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路且燃什么都没说,只皱着眉低头灌酒。
他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涩的酒。
这一定是因为无良店家放过期了才会苦成这样。
两个人直喝到大排档要收摊打烊的时候。
李其郊已经都不成人形了,路且燃只是脚步有些踉跄。
这个点就算赶回寝室也已经被记上过了。
路且燃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学校附近的宾馆。
半扶半扛着李其郊进了房间。
路且燃不怎么明白,已经喝了那么多酒,为什么还如此清醒。
连挂钟上的表针都清晰可见。
路且燃打开聊天框,和蒋问识最近一条消息记录,却已经是几周前了。
夜晚很暗,灯都熄了。只有手机屏幕发出的光映着路且燃的脸。
路且燃像是呆滞着,盯着看了好长时间。
“虽然这样有点突然的冒昧。”
路且燃删删减减,却还是发了出去。
“我们可能需要一段冷静期。”
路且燃一直看着手机,却迟迟没有人去回复。
只剩下夜无声地寂静着。
李其郊醒来后,还是昏沉着的,脚落在地板上,却被吓了一跳。
床角处竟然有一个人,面容憔悴,眼底乌青,就像是枯坐了有一宿。
李其郊碰了碰却没动静。便如同失魂落魄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镜不破哪儿来的重圆。
☆、分手吧
蒋问识却也没有再回复消息。也不曾有什么电话打过来的。就像是从来都未看见过似的。
李其郊拖着路且燃,点了份外卖,稍微吃了点,还送他到寝室门口。叮嘱了何要好几句话,这才不放心地回去了。
何要也不知如何出声,到底应该去劝些什么。只跟知道的几个室友发了消息,让他们以后别再提蒋问识相关。
路且燃不对劲也没几天,就好像是缓过来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只是话少得可怜,收敛了很多以前的浪荡。
何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好事情。
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泄的嘴,罗怜竟是也听闻了风声,于是便来向何要求明真伪了。何要也不好撒谎瞒她,只三两句话说是分了。
就像是没有了顾忌一般,罗怜不加掩饰地献殷勤。成日里都去往路且燃边儿上凑,生怕别人看不出她有那个意思。
蒋问识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也不能即刻抽得出时间来。他不知道怎么回复路且燃,只想着过几天先见上一面。
或许只是因为异地各忙各的没有维持好亲密关系。
于是就趁着周末,搁下手头的事情,蒋问识乘了地铁,直接去找路且燃。
这时候正是中午头,蒋问识直接到宿舍楼下,就站在榕树底下等。这里竟然栽种得也有榕树,让蒋问识无端想起来一高。
蒋问识并不着急,有些事情只能当面说清,路且燃总得回来。也不知是哪一抬眼,便有个熟悉的身影,刚从宿舍楼里出来。
蒋问识刚准备迈步,却有另个人抢了先。罗怜撑着个太阳伞,像只欢快的小雀,扑进了路且燃怀里。
“松开。”
冷淡的语气,没什么表情。
路且燃头发有点长,像是没打理,便遮住了他的眉眼。
神情阴鸷得有些可怕,罗怜一时间呆愣,不自主地松开路且燃。
“路哥哥~”罗怜反应过来后,便瘪着嘴撒娇道,“你这么凶做什么嘛~”
罗怜欲再够他臂膀,被路且燃闪了个身,只得悻悻放开了手。
“我今儿个来这儿,就是为了告白的。”罗怜昂头看路且燃,一双大眼水汪汪的,“你现在单身了,看看我不好嘛?你的心难不成是石头?我怎么捂都不能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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