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熠不可置信。
Paul便将手机递给了他：“正好，你也帮我确认一下。”
因为是夜里的手机偷拍，光线像素都很差，经过一些处理后，可以看见在街头转角处站着两个人，但仍是模糊不清。
棠熠似乎松了口气，指着背对镜头的这个人：“小叔叔你这也太不清楚了吧！这个人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Paul喝了一口酒：“我的乖侄子，这个人是查我的人，我需要你确认的是他对面的那个人。”
“可是那个人几乎都被挡住了啊！”
Paul伸手将图片放大：“鞋。”
是宋煜然代言的品牌。
“可别人也可能穿啊！”
Paul伸出食指敲了敲屏幕：“看到这里了吗？是不是宋煜然的名字logo？”
就在被挡住和露出的交界处，有隐隐约约的S露出。
棠熠几乎要看瞎了眼睛：“可这也不清楚啊！而且也可能是他的粉丝。”
Paul收回手机，有些无奈地看他：“他是主动要求给你当教练的吗？”
“是啊。”
Paul接着说道：“并且他没有提出任何薪资要求。”
“嗯...是...”棠熠想了想，“不过后来是妈妈跟他谈的。”
Paul叹了口气：“那你说他为了什么？”
棠熠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也问过宋煜然类似的问题。
他想起了那时候宋煜然的回答。
棠熠沉声说：“好了，我知道了。”
“那你...”
“我相信他。”棠熠站了起来。
Paul无奈扶额：“唉...我的好孩子，你可不要...”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远处的一个声音打断了。
“棠熠？”
棠熠一下就听出了宋煜然的声音，他抬头看了过去。
看到他的那一刻，宋煜然已经向这边走过来了。
“啧，”Paul看了一眼，“这么快就跟过来了。”
棠熠看向小叔：“小叔叔，那我就先走了！”
他有些担心，小叔叔如果现在让宋煜然直接对质，那煜然哥一定会很难过的。
“煜然哥！”
棠熠急急火火推开椅子就准备过去，却将在椅子腿上缠绕的彩灯推了下来，一着急脚被彩灯缠住了，他恼火地想要甩开，下意识后退一步却绊在了湖边的台阶上。
“啊！”棠熠重心一歪就向湖里栽去。
“Matteo！”Paul猛地站了起来，“天呐！快来人！Matteo他不会游泳啊！
随着他落水，彩灯也被带了下去，连接着的椅子盆栽一串都掉了下去。而因为彩灯的落水，电线短路，整个湖边瞬间一片漆黑。
“棠熠！”宋煜然大惊失色，几步跑过来，脱掉外套就跳入了湖中。
整个过程快到Paul几乎没有看清楚。
“哦天呐！”他又惊呼一声。
漆黑的湖水扑面而来，顷刻间淹没了棠熠的头顶。
光线彻底消失，小叔和宋煜然的声音也被截断，只有冰冷刺骨的湖水和隐隐约约的声响。
棠熠的双脚拼命地想要挣脱彩灯的束缚，未料却越缠越紧。
小时候掉到泳池里的记忆扑面而来，黑暗中恐惧被无限放大，棠熠有了一瞬间的害怕，他呛了一口水。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紧接着被拉入了一个怀抱，片刻后，他终于又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别动！”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棠熠忽然就有些安心。
宋煜然从背后抱着他，将他送到了岸边。
周围的保安已经跑了过来，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棠熠拽了上来。
棠熠湿淋淋地坐在地上，猛烈地开始咳嗽。
宋煜然双手一撑上了岸，伸手撸了一把头发，捡起自己的外套走向棠熠。
“煜然哥...咳咳咳咳...”他还在担心宋煜然，想要爬过去。
“干什么去？”宋煜然挤进人群蹲下身，一把拉过他，将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将缠在他脚上的彩灯一把扯断。
棠熠抬头看向他，宋煜然的神色还有些紧张，棠熠在和他四目相视的瞬间放下心来，接着就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宋煜然也松了口气，看着他既狼狈又担心自己的样子，心中触动。他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将他扶了起来，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声问道：“冷吗？”
棠熠的耳朵一下子红了起来，“不...咳...咳咳...”他摇了摇头。
宋煜然又顺了顺他的后背。
“宋煜然。”Paul倏然开口，“有时间的话我们聊聊？”
宋煜然脚步一顿。
“小叔叔，”棠熠却在此时转身看向了Paul，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却又是无比强硬，“煜然哥...咳咳...他咳咳...需要换衣服，也需要休息！”
Paul愣了一下，他立刻就明白了棠熠的意思。
从小就最疼这个小侄子，如今却是第一次被棠熠这么怼，Paul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走吧...”棠熠拽了拽宋煜然的袖口。
宋煜然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他微微侧身面对Paul：“今天有些晚了，这个月棠熠都没有比赛，Ritter先生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再约。”
棠熠忐忑不安地攥紧了手指。
Paul看了一眼旁边的棠熠，点点头：“好，那就麻烦你照顾一下Matte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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