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极限了吗？”宋煜然有将近一分钟似乎失去了知觉，孙倩和安迪森医生同时上来把他扶了下去。
雨丝变成了雨点，主裁示意关闭球场顶棚，宋煜然获得了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他还要打吗？”棠熠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杨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棠熠点了点头，又心慌意乱地坐了下来。
比赛已成定局，最后一局，史密斯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赢了下了。
赛后，宋煜然被直接送进了医院。
半小时后，棠熠和杨阳的比赛开始了。
开场后，棠熠几乎全程都在走神。
“他会不会很严重？”“会不会再也不能打球了？”“他会不会很受打击？”棠熠的焦躁全写在脸上。
发球出界、双误，频频送分。
第一盘4比6输了之后，被杨阳拉进了球员通道。
“我知道你担心他，”杨阳看着他，“他自己心里有数的，不会太严重。”
“是吗？”
说实话，杨阳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话，“是的，”他接着说，“他也许想听到你的好消息。”
“嗯。”棠熠鼻子有些酸。
第二盘，棠熠拼命的安慰自己，让自己专心起来，7比5赢下一盘。
第三盘，他再次做出努力，但却再也找不到前几轮在场上的状态了，4比6丢了这一盘。
第四盘，杨阳几乎没费多少力气再次6比4获胜。
比赛结束，杨阳晋级四强。
赛后，杨阳和棠熠打车往医院去了。
天色已晚，车窗外的雨将街上的灯光模糊，棠熠有些烦躁，顺手打开了Ins，看到自己昨天发的那张照片时，心里平静了不少。
他随手翻着评论，“Matteo要加油！下一场等你！”“Matteo冲鸭！”棠熠弯弯眉眼，可爱的球迷们可以带给他不少勇气。
忽然棠熠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有一条不是那么和谐的评论：煜然的超级超级粉丝：“你这小十八线的别蹭我家哥哥热度好吗？”
棠熠正要退出，车里的广播正好播报到他和杨阳的这场比赛。
两位主持人对此正在调侃。
“Matteo今天是心态崩了吗？仿佛注了水的世界第十啊！”
“哈哈，看这里，网友吐槽，‘打的什么**玩意儿！’‘就这货，天赋绝佳？’”
“看来是要坐实他‘最强天赋，最差心态’的称号啊！”
“真给他哥哥丢脸！”
... ...
棠熠的双手紧紧攥了起来，倍感煎熬。
幸好车已经开到了医院。
“到了。”杨阳喊了他一声。
棠熠顺手关掉了Ins，下了车。
两人赶到了宋煜然的病房门口，杨阳抬手敲门推开，棠熠飞一般地冲了进去。
“宋先生！你没事吧！”他焦急地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宋煜然。
宋煜然愣了片刻，转头看向杨阳和两位医生：“你们出去一下好吗？我有话和他说。”
杨阳一怔，似乎有所预感，他看了棠熠一眼：“好。”然后和其他人一起走了出去。
“宋先生？”棠熠有些莫名，“你这是...”
“棠熠。”宋煜然看向了他，一双黑色的眼睛冷冷冰冰。
“宋...”棠熠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你今天的表现很差。”
棠熠呼吸一滞。
“因为一个和你毫不相干的人影响情绪而输掉比赛是很不专业的表现。”宋煜然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
棠熠心底一凉，垂下了头。
“那些从各个国家、不远万里来看你比赛的球迷，你的表现担得起他们对你的喜欢吗？”宋煜然平静地注视着他，“你到底为什么而打球？”
“我...”棠熠无法开口。
“你回去吧！”宋煜然接着说道，“在你想清楚之前不用来看我了。”
棠熠的心头有些委屈，但却又无法反驳，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病房里安静地针落可闻。
杨阳突然推门进来：“棠熠，你哥哥来电话了，问你在哪？”
“我马上回去！”棠熠连忙躲开他的视线，说着就向外走去。
“诶？棠熠！”杨阳叫了一声。
棠熠没有应，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杨阳...”宋煜然叫了他一声。
“嗯？”杨阳坐了下来。
“算了。”宋煜然却欲言又止。
“... ...”杨阳脑后三条黑线。
回到别墅，棠熠打开门进去的时候，哥哥正在煮咖啡。
“回来了？”棠辉看了一眼弟弟。
“嗯。”棠熠换了拖鞋。
“被骂了？”
“嗯。”
看着蔫头耷脑的弟弟，棠辉本来要发的一肚子火也瞬间冒了烟。
“知道错了吗？”
“嗯。”
棠辉将打好的奶泡倒进咖啡，端给了弟弟一杯：“宋煜然他知道你今天在场边看他的比赛。”
“什么？”棠熠不可置信地抬起了眼睛。
“他想告诉你，怎样才能走得更远。”
棠熠瞪大了眼睛。
“明白了吗？职业网球运动员。”棠辉再次摸了摸弟弟的卷毛，手感真好！
棠熠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回想着宋煜然今天的比赛，可真够精彩的！即使带着伤，每一次的回球依旧那么优雅又带着无人能敌的气势。不放弃每一个机会，面对每一个关键分时的沉稳心态，都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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