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星喂完药赶紧把人放回沙发,把药瓶盖好了放回茶几,双手撑着膝盖准备起身换个地方。
“小星,没喂完,还得喝个感冒冲剂,”林玉捏着个小袋子,撕开一道口,“杯子呢?”
“我这儿就一个杯子,在卧室床头柜上,”林千星冲林玉背影补充一句,“那个...杯子要烫一下。”
再次喂药的时候有了经验,林千星让元泽斜着靠在沙发靠背上,站在他跟前弯着腰喂,转移注意力似的主动跟陈老板聊天,“陈叔,你常年穿广告衫的人,从哪儿知道的那些牌子?小单车衣服什么的。”
“切,臭小子瞧不起老子?你陈叔叱咤风云的时候,你TM还是颗卵子。”陈老板背着手往外走。
“陈叔...卵子这个词儿...挺科普。我相信你当过中学老师了。”林千星笑起来。
“老子跟你纠正一下,教导主任。林玉一直喊我老师,臭小子还不信,”陈老板停在门口回头,“你有空去我那儿搬几件饮料过来,还有雪糕冰淇淋,等江然他们回来吃。钥匙还在你那儿吧?我最近手头有点事,小店关两天。”
......
元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次又一次坠入到深深的梦境中。
梦里无声无色,一把凌乱的曲线粗细宽窄,藤蔓一般缠绕,网一样张开又收拢,惊出一身的汗。
迷乱中感觉有人轻轻牵着自己的手,柔软的触感擦遍全身。
醒来的时候,元泽发现自己额头和背上都垫着干燥的毛巾,几条换下来的湿毛巾皱巴巴地搭在茶几边的藤椅靠背上。
灰白色的椰子鞋和黑色背包整整齐齐地摆在沙发边的地板上。元泽把额头上的毛巾抓下来,很大幅度地摇了摇脑袋,整个人轻松多了。
他慢腾腾地穿好鞋,在沙发上坐着,顺便打量了会儿房间。一室一厅,4米左右挑高,浅灰色调,家具很少,显得整洁空旷,头顶是几道弧形线条拼接起来的吸顶灯。
房间里的现代感跟小楼外观的古朴截然不同。
房外几个人在聊天,很小的声音传进来,听上去有男有女。
“我去看毛巾,湿了再换一条,”熟悉的低沉磁性嗓音随着开门声越发清晰起来,“月月,晚上弄点清淡的,搞份粥过来,那个...社区同志晚上得吃饭,中午就没吃。”
......
“嘿,你醒了?”林千星看到元泽,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手掌贴上他的额头。
元泽习惯性地把头往后仰了下,又下意识地立即停住,重新贴了过去。
“好像没那么烧了,”林千星扭过身子去拿茶几上的温度计,“嘀”了一声,37.7,“再喝点儿药。”
把美林塞到元泽手里,拿了玻璃杯去冲感冒冲剂。
黑咖颜色的药被递到元泽手里,元泽盯着手里的玻璃杯发愣。
杯子晶莹剔透,底边盘着两圈浅蓝色花纹。
“有一次性杯子吗?”元泽抬起眼睛问,声音糙地像干木头渣子。
“没有,这杯子干净的,烫过。”
有钱人,P事真多。
林千星叹口气,TM病的是你,我拿我杯子给你喝药怎么就没想过会被传染呢?
“哦,那算了,”元泽仰头喝完药,“要不这个杯子送我吧?我再买一个还你,我怕传染你。”
话一说出口元泽就开始后悔,你还有钱买杯子,元泽同学?把墨镜卖了买?
有钱人家,吃穿用度都不便宜。元泽印象中,一只最普通的巴卡拉玻璃杯也得近千块。
口口声声说特意给人家买的,只买个普通款也不合适。
这边轮到林千星不好意思了,“不用,哪儿那么容易传染,”林千星赶紧摇头,“再烫烫就行。那个......社区同志,你找我什么事?”
社区同志?这什么称呼?我看着像社区同志?你哪个年代的人啊小朋友?你不知道我名字吗?
好像是不知道。
“那么大墨镜你都认得出来?”元泽虽然病恹恹的,可还是努力勾了下嘴角,“找你租房。”
“还有,我叫元泽。”
“租房啊,”林千星笑了,“行。元泽,是很有原则的元泽吗?”
没等着元泽回答,林千星转身进了卧室,拿出来一叠纸和一支笔,先在纸上写了几笔,递给元泽。
元泽上半身往后靠着沙发靠背,捏着这份《房屋租赁合同》看,怎么这么厚?脑袋又开始疼。
“别的没什么可看的,就看租金,1500一个月,押一付三,6000。房子是空的,家具电器自己配!”
“这写的什么?”元泽指了指最下面那个龙飞凤舞看不清楚是什么的钢笔字。
“林千星,我名字。后面是房本和身份证复印件,你身份证我看看。”
元泽弯腰从背包里掏出钱包,拿出身份证递过去,在合同上把自己名签了,盯着林千星拿手机对着身份证拍了照。
房本上真的是林千星的名字!
元泽有些吃惊,仔细看了眼这个身份证上显示刚满18岁的房东。
当时登记的时候林千星说自己是户主,他就没信。按规定只是第一次摸底,住户说什么就写什么,也不用深究。
没想到这小楼真是林千星的。
“租吗?要看房间吗?”林千星问。
“哪一间?”
“就这间隔壁,刚好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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