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
“你还记得药物名称吗？”
方清儒：“不记得了……”
说完方清儒又连忙道：“不过我病历都放在家里了。”
裴凌谦闻言便道：“我去拿过来。”
方清儒愣了一下, 抓住裴凌谦的手就道：“凌谦你让别人去不就行了，干嘛自己去。”
裴凌谦沉默了两秒道：“现在这个时候, 任何人去我都不放心。”
如果方清儒私人公寓的位置再暴露，之后的一段时间基本都不得安生了。
方清儒看着裴凌谦的表情, 抿了抿唇, 最终就有点不情愿的松开手, 小声道：“那你早去早回啊。”
裴凌谦淡淡笑笑：“放心吧。”
裴凌谦戴了墨镜和鸭舌帽，开车回了方清儒的公寓, 不知道为什么, 他这会心里反倒是很平静。
因为他总觉得方清儒活蹦乱跳, 实在是看不出像得了什么大病的样子，应该只是吃药引起的体质问题。
想到这, 裴凌谦就放心的上了楼。
用密码打开门, 裴凌谦无意往客厅里瞟了一眼，但在看到客厅里的景象中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客厅坐着的，一个是卢毅, 而另外一个……
赫然便是之前裴凌谦跟方清儒提到过的陈助理。
裴凌谦脸色骤变，他这会快步走到二人身前来，正想质问卢毅这是怎么回事。
结果那陈助理就对着他微微笑了一笑：“小谦回来了。”
这个表情，这个称呼。
裴凌谦步子陡然顿住，接着他又惊疑不定地微微退后了一步，颤声道：“你是谁？”
陈助理淡淡叹了口气。
而这时，一直都没有认真看过自己助理面容的裴凌谦，从这个叹气的细节里看出了许多他都快要遗忘掉的东西。
以及……
他都快要忘记的。
那个死去的初恋。
裴凌谦喉头微微抽动了两下，他咬着牙，颤声道：“周岚？”
陈助理终于露出一点淡笑道：“看来小谦还记得我。”
裴凌谦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几乎是下一秒，裴凌谦一拳就砸在了一旁的墙上，怒道：“周岚你什么意思啊？！”
当年周岚的死，对于裴凌谦的冲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当初裴凌祁的母亲已经调查到了裴凌谦的性别可能有问题，就派人去周岚所在的医院调查情况。
那时候裴凌谦还在接受治疗，但是他跟周岚已经成了恋人，两人正在筹划怎么逃跑。
结果裴凌祁母亲的人就这么来了。
裴凌祁母亲的指示是，如果查出裴凌谦是alpha，就直接要他死，如果裴凌谦不是，就留着证据，保他一条小命。
周岚不清楚这一点，以为那些是裴凌谦父亲的人，便竭力帮裴凌谦掩盖了性别。
结果……惹来了杀身之祸。
周岚为了保住裴凌谦，在带他出逃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把起火的实验室和那些想杀他们的杀手锁在了一起。
实验室，爆炸了。
裴凌谦那段时间精神几乎错乱，一直接受催眠治疗，而周岚给他留下的证据也全都指向了裴凌祁的母亲。
裴凌谦的父亲十分生气，也因为这件事，裴凌谦的地位再次巩固。
直到……他继承裴氏。
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同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旋转，裴凌谦看着眼前面容陌生普通的初恋，心脏的位置几乎要抽痛到死。
他不明白周岚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愿意认他？
以至于他后来疯狂超剂量使用抑制剂，潜意识里也是有不愿意再谈恋爱的意思，直到……方清儒出现。
本来裴凌谦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了，结果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周岚，而且周岚还居然就是这么多年一直在他身边料理的助理。
裴凌谦怎么能不崩溃？
想到这，裴凌谦咬咬牙又道：“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解释？！”
周岚静静叹了口气，道：“小谦，之前蒋淑梅在裴氏安插的眼线太多，如果我跟你相认，很容易被暴露。”
裴凌谦嘴角抽搐了一下，痛苦道：“这不是理由。”
“我……想帮你做点什么。”
裴凌谦猛地闭上眼：“帮我所以就要瞒着我？你这个逻辑，我不明白。”
周岚沉默了一会，道：“我之前利用职位的便利，搜集了不少关于蒋淑梅母子勾结裴氏股东的资料，都交给卢毅了。那些东西你用得上。”
“你明知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个！”裴凌谦头一次失态。
良久的静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岚忽然笑了笑道：“小谦，我打算移民了，过两天就走。本来不准备告诉你的，但是怕你误会卢毅，就只有说了。”
“你为什么要移民？”
周岚目光平静地摸了一下脸，道：“我现在的身份是卢毅帮我弄的假身份，如果被查出来，对你们牵连很大。”
裴凌谦抿着唇，不说话了。
周岚这会反而笑了笑，道：“我都要走了，小谦就不要对我生气了吧？”
裴凌谦听到周岚这句淡淡的，带着温柔的话，忽然眼睛一酸，然后他就默默别过头去，看向另外一处。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是以前，裴凌谦一定会挽留周岚，但这一次，他没有办法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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