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步靠近的声音让季棠搅着的手指停了下，他右手掐了掐左手食指，疼痛感让他稍微镇定了些道：“是这样的，季总……季总把我送给你当金丝雀。”
黎昼擦着头发，随意在床边落座，双腿交叠，懒散抬眼看着站得端端正正的小孩儿，看了看他红得滴血的耳朵尖，那双小鹿般的眼睛格外清澈透明，染上别扭后显得十分生动。
“可我养不起金丝雀。”瞧这模样，他忍不住逗逗小孩儿。
季棠揪了揪衣角，像是被难倒了陷入懊恼，复又望着浴衣穿得松松垮垮的黎昼，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商量道：“我价码不高的，这个数就行……”
“嗯？”
“……这个。”季棠伸出五根手指，满脸认真诚恳。
“五块？”黎昼似笑非笑问。
季棠被五块震惊到窒息，喉咙里“五百块一个月”梗碎了，他有点失望点头“嗯”了声，为了舒服吃饭睡觉坚定道：“是，我五块一个月。”
五块啊，还不够买包薯片……
好给金丝雀文学丢脸啊。
黎昼哭笑不得，觉得他乖得不像样子，难得来了兴致逗弄下小白兔，从床头皮甲里拿出一百块递给他，轻笑道：“既然是季总送来的，那我勉为其难让你当半年吧。”
季棠接过钱如释重负，有点心花怒放。
“……”黎昼眯了眯狭长的双眼看了他半晌，歪着头道：“你忘了找我钱了。”
五六三十，给了一百块，还要找七十块。
“……啊？！哦。”季棠发飘的神思被抓了回来，连忙找钱包凑了个七十块塞在他手里。
两人指尖接触，约莫是因为关系不同，接触过的肌肤瞬间烫了，季棠被吓了一跳退后一步，脸颊红了红，像想起什么似的，忙道：“我虽然是季总送来的，但我……但我卖艺不卖身，接吻，做……做那什么，都是不行的。”
“做什么？”黎昼掀起一边眉，饶有兴致问。
还以为这小孩儿恨不得能跟他做点奇奇怪怪的事情呢，怎么倒要约法三章了。
季棠被对方盯得恨不得撕开一条裂缝钻进去躲起来，捏着钱包盯着脚尖道：“就是……为爱鼓掌。”
黎昼轻笑了声，见他头都要埋到胸口去了，单手撑着下巴闲闲道：“那我岂不是很亏？养金丝雀不能亲，不能为爱鼓掌……那我养你干嘛？”
“这两个业务，我……”季棠有点着急，抬眼看他，脑子灵光一闪道：“我可以接受扣钱罚钱。”
“扣钱？”
“你想亲我一次，我可以接受罚款，你如果想那个，我也可以接受罚款……”
“是么？”天哪，这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小可爱。
难怪季盛藏着掖着，千叮咛万嘱咐，就连酒桌上将人交给他时还在警告他。
“嗯嗯。”季棠点头如捣蒜，别提多真诚了。
黎昼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如果我想亲你，一次罚你一百，如果我想那个，一次罚你一千好了……”
“可是我五块一个月……”季棠噘着嘴委屈。
“这样啊，罚轻点……想亲你，就罚你一次十块，想那个，就罚一百好了。”
季棠顿时松了口气，觉得黎昼可真好说话，不愧是文中主角受，点头笑道：“嗯。”
再怎么说，主角受洁身自好且是0，他也是0，怎么可能想亲他？想跟他做那种事嘛？肯定是想把他吓退。
黎昼淡淡笑着，朝他伸出右手。
“？”季棠愣了下，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忐忑，乖巧握住了他的手。
“你需要找我一百块。”黎昼没握他的手，唇角嗜着笑，望着小家伙微微一震又慌乱羞恼的表情，心情不错。
还以为是个小麻烦，可意外的好处理。
“一、一百块？”
“季总昨晚把你送给我的，”这回换黎昼有点委屈，循循善诱分析道：“我昨晚醉酒就想那个，你觉得该不该罚款？”
“可是……”
“我昨晚还想亲，几下不知道，给你打个折，就罚一百块好了。”
季棠攥着那一百块，看了两眼，半晌怏怏“哦”了一声，焉了巴登把那张毛爷爷塞在黎昼手里。
啊，主角受好像很喜欢逗他，而且……好像还喜欢装1？！果然钱都是香的。
逼良为攻。
等等，所以他今天是……-70块当个别人半年的金丝雀，且还有可能一直处于负债状况给人当金丝雀。
没人告诉他，主角受的设定……还是个小财迷啊！？
黎昼装好钱，将毛巾递给季棠，让他帮忙擦头发，且心安理得道：“难道，这项业务也不在你金丝雀的范围内？”
“……在。”季棠没伺候过人，他接过毛巾站在黎昼跟前细细给他擦头发，力道轻轻柔柔的。
黎昼这回倒没再逗他，掏出手机对剧组各部门做了些安排，将选角悉数提上了日常，待事情安排妥当后，季棠已经给他擦完了头发，将毛巾放好进了卫生间洗漱。
刷完牙，季棠蹲在厕所时，大哥“嘟嘟嘟”夺命连环催给他打电话，一接电话那边传来大哥急切的声音：“黎昼昨晚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们两个在哪儿？”
“我们没做什么，只是睡在一块了。”
那边静默窒息了好半晌，稳住心神好半晌问：“弟，你是上面那个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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