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别问了。”
江母听出他声音的冷淡，大年夜，也不想生气，就不问了，“反正你别早恋，被发现了挨死打。”
江落没回应，把面团揉成型，又揉了一会儿，拿盖子盖好，然后站在水槽前慢慢地搓手上的面。
小厨房里安静无声，东屋里说话声音却很大，笑的很开心，江母起身把饺子馅拿出来，添了一大锅水，江落走过来把锅放到了电磁炉上。
江母：“包吧。”
江落嗯了声。
包了几个，小厨房的门被推开，江父伸了个脑袋进来，脸上还带着笑意，“做好没？”
江母：“哪有那么快。”
江父：“那快点，大哥说也饿了。”
江母一下子来气，“快什么快，大过年的让我来做饺子，他还饿，让他自己媳妇做！”
江父心情好，笑哈哈的，“你是我好老婆嘛，快点做啊，江落，帮着你妈。”
江母：“没看见他就在帮我吗？！”
江父赶着回去继续跟他们说话，摆了摆手就走了。
江母气的很，又怕伤到宝宝，勉强压下怒火，但还是忍不住骂了两句，“每回回来都是在厨房做饭，跟他们的下人一样，一天到晚这个饿了那个饿了，让我给他们做饭，那两个动都不动一下，我还怀着孕。”
“你爸就是贱，上赶着舔他那两个哥！人家是正眼看他了还是把他当回事了？”
江落沉默地擀了几个面皮，包饺子，江母抢了他的面皮，“我包，你擀就行。”
包了几个，江母叹气，“过年的，我也不想说这些，给自己气受。”
江落：“明天就去外婆家了。”
江母冷呵了声，“明天下午你爸就得嚷嚷着走，死人，他围在他爹妈跟前，不让我跟我爸妈说话，没待几天就喊着回去，自私自利。”
江落安抚她，“这次可以待久点，他要走的话就让他先走，我们可以多住几天。”
江母捏着饺子，不坑声，江父说走，她闹闹脾气，可也得跟着走，不然邻里街坊怎么说，闹得不好看。
江落看了她一眼，继续擀面皮。
每年过年回来，都是不顺心的，爷爷奶奶不喜欢他们母子，虽然面上表现的很亲，可总是挑刺，让人膈应，专门调一碗猪皮，拿过来说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江母做好饭，端到饭桌上，他们自己吃他们做的腌菜，没有买过年的零食，一袋子瓜子一袋花生，还放到了他们的里屋，只有春晚开始才拿出来给吃，江落不在意这些，他小时候甚至都没感觉，是江母说得多了，他才发觉的，是这样，江父这边的人都不待见他们，所以过年也在厨房里。
可都这样了，江母也没有反击。
时间久了，江落也懒得说，就像现在这样，江母嘴上骂着，可心里还是向着江父，有什么办法，他想保护她都不行。
“我来下吧，你出去走走。”
江母伸了伸腰，“我就在这里面走，外面太冷了。”
江落嗯了声，“小心抻到。”
江母笑，“不用这么担心，人家国外五十多的不还照样生吗？”
江落看着黄黑的墙，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是要注意的。”
他无法像所有平常人家一样说出，孕妇是最大的，要好好对待。
说了江母估计也笑。
饺子下好，两大碗，江母问江落吃不吃，江落摇头，出去了。
“你去哪儿啊？”
“买鞭炮放。”
“你爷爷买了很长一串。”
江落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我就是想去透透气。”
看看叶禾吃完蛋糕睡了没，如果没睡，想跟他聊聊天，跨年。
小卖部在街头，他去买了十根烟花，一个打火机，看到柜子上的烟时，他停了停，没买，这条街的人都认识，他现在买了，说不定明天就被告诉江父，说了谢谢，拿着烟花就走了。
这里晚上实在太冷了，江落找了个背风的，点燃烟花，晃了晃，是很漂亮，但是只有几秒钟，它就燃尽了。
江落又点了一根，拿出手机拍视频给叶禾。
叶禾几乎秒回：
-好看！
江落笑起来，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怎么还没睡？”
叶禾：“不困啊。”
“行吧。”江落把剩下的八根随手递给一个小孩，“给你了。”
小孩很惊喜，“谢谢哥哥。”
江落玩着打火机，问道：“蛋糕好吃吗？”
叶禾听到打火机的声音，犹豫，“好吃，你……”
江落失笑，“我都快成年了，会吸烟很意外吗。”
叶禾：“没有，我就是想说别吸太多，那东西伤身体还费钱。”
江落：“嗯，你说得对。”
“没吸，就是玩玩。”
叶禾的声音带上了笑，“嗯。”顿了顿，他还加了句，“乖孩子。”
江落笑起来，“你叫我什么？”
叶禾装迷糊，“有吗，我有叫你吗，没有啊，你听错了。”
江落笑意更大，“你有。”
“哦，那我大概说的是今晚天气很好。”
江落抬头，笑，“我这边的月亮很大，很好看。”
对话那边没了声音，江落疑惑，“怎么了，睡着了？”
距离他快两千公里的H市某酒店，叶禾躺在床上捂着心口，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要死了，继那个新年祝福之后，江落又说了月亮很好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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