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微微挑眉，走了过去，端了一个椅子坐在林久久旁边：“哪题不会？”
林久久咳嗽了好几声，随便指了数学试卷的最后一个大题。
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一般都是压轴的，何况他这全是奥数题的数学试卷。
陆言凑了过去看题，林久久再次屏住呼吸。
“草稿纸。”
“哦哦哦。” 林久久后知后觉给陆言递过草稿纸。
陆言做题的时候挺认真的，眉毛微微蹙着，时不时在草稿纸上面写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字也丑。但是，林久久还是觉得这样的陆言哥比调戏他的陆言哥帅多了，还多了不少男人魅力。
林久久偷偷瞥陆言的侧脸，然后又立马低头，神不知鬼不觉。
陆言眉头微微舒散，他招呼着林久久：“这题应该这样写....”
图书馆必须保持安静，所以陆言压低了声音，离林久久特别近，林久久脸一红，他都能能感觉陆言的呼吸散在了他的脸蛋上，他甚至还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没有烟味，陆言哥竟然不抽烟。他哥都抽，跟个老烟鬼似的，还标榜自己的是男人味，都难闻死了。
“嗯？懂了吗？”
陆言忽然停下了讲题，撑着下巴瞥着林久久。
林久久一惊，回过了神，连忙说 “懂了懂了” 要拿回试卷，但陆言却压住试卷问：“我刚才说了什么了？”
林久久：“......”
林久久苦着一张脸也不要试卷了，“对不起，我没听。”
老老实实承认错误。
“想什么呢？”
林久久不说话。
陆言又跟林久久讲了一遍，这次林久久听着认真，还时不时的点头，最后等陆言讲完还夸陆言聪明。
陆言闷笑了一声，问林久久还有什么不懂的。
“没有了，谢谢陆言哥。”
嗯，小朋友是个学霸，要是个学渣该多好？
学了也有两个多小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林久久走到车前忽然就不走了，踌躇着脚步，不知道怎么跟陆言说。
陆言打开车门让林久久上车，还没想好怎么说的林久久跟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似的上了车，就连陆言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也乖巧着过分。
陆言捏了一把林久久的脸蛋：“心事重重的？”
眼看着陆言就要系上安全带，孝顺的林久久又来了，他一股脑的想挣脱束缚住他的安全带，一个劲的往陆言那去，要给陆言系安全带。
还没等林久久碰上，就听到了清脆的一声扣上的声音。
林久久丧着脸坐回去了。
陆言哼笑一声：“等以后，天天让你帮我扣。”
林久久郁闷着没说话，眼看着陆言就要启动车了，他这次抓着了陆言的胳膊。
陆言穿着一件衬衫，胳膊硬邦邦的，林久久刚抓住立马就收了回去，手心里还有些陆言胳膊上面的温度。
林久久有些脸红。
陆言含着笑，瞥了一眼林久久，嘴上不忘打趣：“久久这是在？”
林久久低着脑袋哼哼唧唧说：“陆言哥，我今天不回家。”
“终于说了？”
林久久猛然抬头，脸上还带着震惊，“陆.... 陆言哥你怎么知道我不回家？”
陆言靠在座位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方向盘，歪着头看林久久。
但林久久立马就猜到了，脸上还带着郁闷：“是不是我哥说的？”
陆言嗯了一声，一副要跟小孩谈心的架势问：“提了一句。介意跟我说说原因？”
林久久低下头，严肃着一张脸，陆言很有耐心，也不催，半晌林久久才说：“我妈回来了，表姐也在。”
陆言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认真听。
然后林久久一股脑全说出来了，“我小的时候，表姐家里人都不在了，她那个时候已经高一了，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特别孤僻谁也不搭理。就在我爸妈面前活泼点。我爸妈心疼表姐，对表姐特别好，都超过我跟我哥了。我就不大高兴，在妈妈说要收养表姐的时候我爆发了，大吵大闹的。然后……”
林久久话没说完，便听到陆言的一声笑声，更觉得羞耻了，皱着一张脸责备自己：“我太不懂事了。”
“没，” 陆言连忙安抚林久久小朋友，“大吵大闹的有点难想象，一时新奇没忍住，抱歉。”
林久久被安抚住了，继续皱着脸说：“我表姐被送出国了。我那个时候还挺高兴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稍微懂事了后，明白表姐其实也挺可怜的，比我现在还小呢，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不容易。”
林久久说着眼眶就红了，头偏向了车窗那边：“表姐也因为我的原因一直没来过我家。后来表姐毕业了，跟着我妈后面学习，来过一次我家。当时我还在上初中，想过去跟表姐说对不起的。表姐瞥了我一眼说她一会就走。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林久久有些语无伦次。
“所以后来你表姐来你家你就不在家呆着了是吗？” 陆言问。
林久久嗯了一声，脸蛋皱成了一团。还好，没有哭。
陆言盯着车窗林久久的倒影，“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林久久点头。
陆言说：“久久，你那个时候确实是小。对父母的依赖，渴望父母的眼里只有自己，都能理解。但是呢，你的的确确伤害到了你的表姐，这是事实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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