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方靖：“你有什么消息吗？”
方靖冲着咖啡，沉默半晌，道：“去年年底开始，外部资本插手电竞行业的不少，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我知道周臣出事前，和他合作的那个团伙拿周臣和战队出来当挡箭牌，至今也没有全部落网。冬转时候，估计也威逼利诱了一批选手去各个战队，只能说你做调查做的不彻底啊。”
“我以为找LDL选手，而不是外来选手会好很多。”林殊锦道。
“谁不知道LDL现在假赛成堆。”方靖道，“反而更好控制。”
他把咖啡放到林殊锦面前：“所以你心里已经有了人？”
“大概吧。”林殊锦说。
“想到春季赛还没打到季后赛，现在就算把人揪出来，也不可能马上开始新的配合训练，很影响成绩，所以在考虑办法？”方靖说。
“有一部分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是我没有证据。”林殊锦道。
“你没有证据，联盟也没有证据。”方靖说，“不然让你自查什么。”
“我没有证据，我也怕冤枉好人。”林殊锦喝了口咖啡，深深叹了口气，“……转会期的时候我也是按照队伍要求试训，想着今年能组建好队，到头来真的打得一团稀烂。”
方靖道：“送你四个字，及时止损。”
他敲敲桌面，低声道：“而且，如果真是你自查出假赛，对方可是要赔付你违约金的，这笔违约金可不少。”
林殊锦思考半晌，方靖道：“今天来找我可不止这一件事吧。”
“？”林殊锦掀起眼皮看他。
“毕竟当年我也是千里迢迢这么跑去找你要人的。”方靖在他旁边坐到沙发上，笑道，“我们俩的关系呢……也这么多年了，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算亦师亦友吧。”
“你还是我前辈。”林殊锦垂下眉眼。
“那我们说话也别拐弯抹角了。”方靖说，“我始终觉得尤亦池是你借给我的，我知道，成就他的是我的队伍，冠军也可能会是他职业生涯的最高点。曾经我想，这可能是一年两年……或是更久，但我没有想到他在来的第一年就帮助队伍获得了这些。”
“因为他颈部的问题，去年世界赛之后每场比赛都有队医跟赛，平时也会做理疗按摩定期检查。”方靖说，“这是为他特设的，如果我不在意这个选手，根本没必要的。”
“我如果想卡合同，我当然可以做点别的，千方百计把他留下来。”方靖说，“我不缺钱，也不缺可以和他搭配的选手。”
林殊锦抿住了嘴，嘴唇泛着白：“……”
“紧张什么。”方靖失笑道，“你真是过几年都是小孩子，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尤亦池这个人不可控制……我不是怀疑他的能力。其实刚刚把他接来CK1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观察他，他的变化……说实话我还挺惊讶的，我甚至一度觉得他可能会做点出格的事情，但他没有。”方靖说，“他恨归恨，郁闷归郁闷，他能把这些当伤害在战场上发泄出来，也一心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林殊锦愣了一下，没想到尤亦池这样还能被夸。
“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不管是你，还是他，都要求一年为限。我知道接下去如果不放他走他可就不是这个状态了。”方靖叹了口气，“……确实，比不过你。”
“……别说了，再说我很不好意思。”林殊锦说。
“尤亦池我会放回来。”方靖道，“但我有条件。”
果然，说到了重点。
林殊锦看着他：“什么条件。”
“要你出点解约费。”方靖笑眯眯道。
……
尤亦池在门口等了一会，他看了一眼表。
方靖和林殊锦从办公室内出来，方靖率先开了门，看见了尤亦池。
尤亦池对他微微点头，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方靖也笑道：“你们去吃饭吧，下午有训练赛，尤亦池不要迟到了。”
“走吧。”尤亦池说，“梁队他们在等我们了。”
林殊锦点了点头。
“说了那么久。”尤亦池手插口袋里，“你饿不饿呀？”
“……还好。”林殊锦想开口，“刚才方……”
“先吃饭吧。”尤亦池说，“回头我和你慢慢解释。”
林殊锦一听，忍不住回头看他道：“等一下，你知情？？”
“不瞒你说，这是我和方老板提的建议。”尤亦池晃着插口袋里的手，笑起来，“昨晚提的，本来想之后告诉你，没想到你今天就急匆匆来找方老板了。”
“昨晚？”林殊锦说，“昨晚你不是……”
“啊，做了一晚，你睡后我才说的。”尤亦池说。
“……”林殊锦觉得眉头突突跳，想说话又被尤亦池喊住：“你放心吧，我是觉得无伤大雅，而且有什么事儿我自己承担。”
林殊锦不再问了，直到吃饭还是晕的。
他本来不想和尤亦池坐一起，多少还是有点傻，怕被人说他俩。尤亦池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非要贴着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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