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阮棠能冷静。
然而阮棠的眼睛里都是笑意。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就是想试试。”
第86章
阮棠是个有想法就会很快着手去实现的人。
他既然已经有了开店的想法，第一步就是实际考察。
阮棠特意询问了陆云霄S市的相关政策，然后就开始先调查具体的情况，然而网络上面的数据乱七八糟的，阮棠自己整理，没半天差点就被忽悠瘸了。
如果不是他属意明确的表示要开自家的小饭馆，恐怕会被网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忽悠的去开加盟饭店。
“我觉得我不行了……”阮棠把脸颊埋在沙发上。
光是那些不同地方的店铺租金、不同地区不同的政策要求，还有注册登记一类异常麻烦的内容让阮棠觉得头晕脑胀的。他之前开小店的时候都是陆云霄一直陪在身边，小店的营业执照不难跑，装修一类的也不需要耗费太多的内容，甚至连商业用电都不怎么需要阮棠考虑——他的后厨毕竟是使用天然气的，除非夏天燥热的时候，其余时候空调用电量不高。
后来开了阮甜大饭店，关于其中装修、用电、网线一类的全都是陆云霄请专门的人做的。职业经理人也能帮助请专门的会计，这类繁琐的事情不需要阮棠操心。
然而当他想要自己尝试一下走出去的时候，阮棠突然发现，做生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光是两市不同的粮食价格就让阮棠算不清楚每天进菜的成本了。
“我在S市开饭店的话，客流量有多少，每天需要消耗多少，进货源和备用进货源是哪几家……”阮棠思考的问题全都聚成了一团乱麻。
陆云霄刚刚从公司回来，就看到趴在沙发上把脑袋藏在手臂里的小阮棠。
“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就没去，我一直在看S市开饭店的各种要求，看不懂。”
阮棠把自己手机记录下的东西推给陆云霄，他垂着眼帘，模样格外沮丧。
“燕市这边我还熟悉一些，但是S市那边……”阮棠垂着眼帘，只觉得苦恼到了极致。那边陆云霄默默地在阮棠的脑袋上随便撸了一把，他拿着阮棠的手机，又接连着打开几个搜索界面，同时他还问了阮棠几句：“你店里的徒弟都已经能够独立了吗？”
“有三个人的水平现在已经提上来了，再训练一阵子，他们应该也可以独立掌勺。”
阮棠对徒弟们的水平进度异常了解。
除了赵小沫本身就能够独当一面之外，其余的几个徒弟中，现在仅有三个人的水平提升速度达到了阮棠的要求——其余的人相较于一般人来说，已经算是水平高的了，如果像外面培养大厨一样训练他们五六年时间，再经过三四年的琢磨勤练，将来一定能成为燕市首屈一指的大师级人物。
然而阮棠给不了他们那么多的时间。
他想要扩张店铺，现在的阮棠就必须有人来帮忙掌勺，如果他们提升的速度无法达到要求，阮棠也没办法。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那就把赵小沫留在这边。”陆云霄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他早就看着赵小沫不舒服了，然而以前阮棠身边只有一个赵小沫当帮手，他也没什么理由把人赶走——赵小沫的父亲帮了阮棠许多。
就连最近审讯陆海的时候也专门和陆云霄表示，案子里面似乎有点别的内容，可以深挖一下。
陆云霄也不可能忘恩负义要求赵小沫离开。
可是……
现在阮棠有意开一家分店，那么把如日中天的阮甜交给赵小沫经营……
就不用再在和别人聊起阮甜的时候，听到合作方的老板时不时感慨夫妻同在后厨、伉俪情深的坊间传闻了。
陆云霄想得非常美。
可惜阮棠的态度异常斩钉截铁。
“不行，赵小沫现在依旧不愿意跟人交流，就算把她放在燕市也是浪费人才，大厨还是要从那几个徒弟里面选一个。”
阮棠可不知道陆云霄的心思，他权衡利弊，觉得赵小沫还是跟着自己好点。
陆云霄憋了一口闷气，他低头看了眼阮棠给他的信息，大脑飞速运转，很快便得到了答案：“我帮你梳理一下……”
他低头把整理好的情况用更简洁的语言给阮棠介绍了一遍。
阮棠全程震惊的望着陆云霄。
“你怎么做到的？我的天……”
那么多数字！一条条密密麻麻的政策内容！还有蜘蛛网一样的交通线和分布区域图！
阮棠自己光是搜索都废了一天的时间，然而陆云霄只用了几眼就能辨别出其中的有效信息。再没有真实调查前，他虽然无法直接估计出具体的方案，可是光是凭借着这一手的本事，就已经足以让阮棠感到惊叹了。
“可能……天赋异禀？”
陆云霄的眼睛瞄了眼阮棠。
“哪有这种天赋啊，而且你小时候除了不会迷路以外，数学也没多厉害啊？怎么就天赋异禀了。”阮棠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他扒拉着小本子，皱着眉头仔细瞅着上面简化了许多的内容，最终默默圈定了其中几家店铺打算亲自去S市考察。
而那边的陆云霄瞥着阮棠的侧脸，舔了舔嘴唇。
“我天赋异禀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可不是每样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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