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拿生理盐水给他清洗伤口,伤口撒盐一下让他痛了个清醒。
痛归痛,他没当回事,从小毛毛躁躁,不是自己不小心就是跟别人打架挂彩,活到今天不知道受过多少伤,早就习以为常。
他蹙起眉把脸撇开,躲避血淋淋的画面,只暗自祈祷时间快点过去。
陆仅也是男生,不曾娇滴滴长大,这点伤换到他自己身上他压根不会当回事,但发生在裴箴言身上,就是会让他心生不忍。
他伸手握住裴箴言的手,安慰道:“忍一下,很快就好。”
裴箴言随即用力反握,借此转移痛觉。
护士手脚麻利,很快就处理好了伤口,给缠了两层薄薄的纱布:“纱布明天就可以揭掉,这两天稍微注意一下,别碰水,少走动。”
“谢谢啊。”俩人一通道谢把护士送走。
伤口已经处理完毕,但陆仅并没有松开裴箴言的手,他想给焦急如焚的裴箴言一点鼓励,当然也有自己的私心在。
明知可能会暴露自己的想法,但他不可自拔地贪恋这样的温存。
等裴箴言挣扎了,再松也不迟吧。
裴箴言只是安静地坐着,过了好一会,他人动了动。
陆仅正打算识趣地自己松开,却见裴箴言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贴到他手边。
短短一个须臾,他的心上天入地,历经冒险。
“陆小猫能揍了么?”裴箴言的视线从亮着红灯的“手术中”上移开,看向陆仅,故作轻松地问。
今晚裴钱经历的一切都拜陆小猫所赐,陆仅想了想,说:“还没好全,再等等吧。”
“妈的你真偏心。”裴箴言有气无力地扯扯嘴角。
“不是。”陆仅据理力争,“它还没缓过神来,一揍更抑郁了。”
裴箴言不听解释:“说来说去就是偏心呗。”
此时此刻陆仅跟个夹在老婆和老妈之间左右为难的夹心饼干似的,过了一会,豁出去说:“再等几天,我摁住它让你揍。”
裴箴言嘴角勾了勾:“你说的。”
陆仅大义灭亲:“我说的。”
手术做了近一个小时,取出五只小猫,裴钱脱离危险,但是几只小猫状态不太好,它们没足月,一只只都跟耗子似的。
“你们要救吗?”兽医示意俩人看小猫,“先跟你们说明一下,存活几率并不高,跟足月差太久了。”
“救。”俩人异口同声。
兽医进一步确认:“还有一点就是费用挺贵的,五只小猫要花不少钱,你们也知道的动物没有医保,看你们也都还是学生吧,最好跟家里商量好。”
“救。”还是毫不犹豫的异口同声。
“确认是吧?那好,你们一会去签一下单子,付一下押金。”兽医说着,视线不经意从两个男生仍然相握的手上扫过。
良好的素养让他表现得若无其事,但他目光短暂的停留却像一根扎肉的刺扫过他们的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俩人仓促松开了对方的手,转而欲盖弥彰地又去看小猫们。
五只小猫,一只跟裴钱一样是白色,两只白毛带黄斑,一只白毛带黑斑,还有一只是黑的。
可陆小猫是只蓝猫。
“怎么没有一只像我家陆小猫。”陆仅怀疑道,“这真的是它的种吗?”
闺女被质疑清白,裴箴言当即怒道:“我靠,陆全你这说的什么话,不想负责吗?是不是还要跟你家陆小猫验个DNA才能进你家族谱啊?”
俩人已经就费用问题达成一致,一起解决,能从家里骗多少是多少。
陆仅反驳:“我说不负责了吗,合理质疑一下而已,瞎激动什么。”
兽医笑道:“蓝猫和白猫生一堆杂色正常的,如果父母双方有狸花猫基因的话更正常了,狸花猫基因非常强大。”
小猫们需要进保温箱,裴钱刚经历手术也需要住院观察,等裴钱从麻醉中醒来,裴箴言和陆仅便离开了。
等裴钱醒的时间里,俩人给五只小猫起了名字,裴东东,陆南南,裴西西,陆北北。
剩下那只最小的叫中中。
但是在中中的姓氏上,俩人有所争端。
陆仅想要它跟自己姓:“长子已经跟着你家姓了,多出来的一只应该跟我家。”
裴箴言说:“长子跟裴钱姓有什么问题,本来就是裴钱辛辛苦苦生的,给你姓两只已经是我的恩慈。”
陆仅:“那你怎么跟你爸姓?”
裴箴言为了争取到冠名权,已经不折手段:“我跟我妈姓也行。”
汤箴言?没裴箴言好听。陆仅:“那你有本事改。”
裴箴言:“现在怎么改,高考后再说。”
陆仅:“……”
谁也争不过谁,最后裴箴言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态:“都别姓了。”
陆仅以为他的意思是中中没有姓。
结果裴箴言说:“跟钟尔得了。”
陆仅:“……”你踏马可真记得她啊。
钟中中,拍板。
钟尔白得一闺女。
从宠物医院出来已经近三点,街上空荡荡,耗了半个晚上俩人也都困得不行,各自靠在窗玻璃上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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