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没时间了，就按这个思路，接下来合同签订我交给我助理。”
说罢陈曦平踩上自己的高跟鞋，挂上一个完美假笑，雷厉风行地冲进力通。
助理从来没有涉猎过新媒体舆论领域，只能按照刚才陈曦平说的思路，和公关公司签订了合同。
还强调了不能修改陈曦平的思路。
公关公司老总拿着合同，看到思路要求的时候，沉吟了一下，最终按了电话静音，对身边人说：“按这个思路公关，不引起反扑就怪了。”
“徐总，您在不在？”陈曦平助理在电话那边喊。
“不过客户要求嘛，免责声明我们也附录合同了。”老板拿笔，点开免提，“不好意思，信号不好，我在的。”
说罢，老板签好电子合同，发给了助理。
老板笑着说：“竭诚为你们服务。”
很快，一个#花钱消费等于恶意操控？#的tag空降热搜。
公关公司买了一批营销号，转洗白文案：【其实也不是恶意操控比赛吧，人家也就是花钱投票，也没有联合节目组灌票之类的，说别人恶意操控，过分了一点吧？】
根本都不用等时间差的。
这种洗白简直按头让网友吃翔，买了等于白买。
马上这个TAG下面全都是骂声：
【问题是拿钱购物吗？问题是你是从哪儿知道的消息，最后两分钟砸那么多钱？】
【如果你是正常花钱投票砸多少当然都行啊？？？拿着内部数据去砸相应的钱，这不叫恶意操作什么叫呢？？】
【啊？？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扰乱市场就是扰乱市场，恶意竞争就是恶意竞争啊？？？】
【有买洗白水军的钱干嘛不买点洗发水把你的头洗一洗，把龌龊的大脑洗干净一点？】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我真的太好奇这个幕后黑手了，怎么了，是被之前的集美说中了，被业内通报了吗？】
是不是被业内通报，外人尚且不知道。
但是就在舆论达到最高潮的时候，一段录音曝光了。
录音是昨晚医生放在隔窗那里录的。
倒也不是完整的录音内容，就是陈安耀武扬威那些：“让韩又明滚可比你便宜多了”“不过一辆车的钱，他就滚了”之类的。
听的人火冒三丈。
【这还不是恶性竞争什么是恶性竞争。】
【你笑着说比一辆车都便宜的样子真的太可怕了！！！】
【选手造了什么孽。】
【拿着你的臭钱滚。】
这一场瓜已经吃到了最高潮，群情激愤，热度高得离谱。
然而外面风雨飘渺，力通内部倒是惠风和畅。
负责信誉调查的主任一册一册地和陈曦平过她的信誉调查报告——力通调查得非常细，报告就做了三十几册。
外面舆论发酵的时候，已经过了绝大多数，现在，力通主任面前只剩最后一本了。
他拿起调查报告，当着陈曦平的面打开——上面，是蓝色的“通过”。
陈曦平面露喜色。
力通主任也举起那一册调查报告，放到通过那一摞里面。
“这是我通过了的意思吗？？”陈曦平惊喜道，“我们可以签合同了吗？”
“稍安勿躁。”力通主任笑眯眯，“还有最后一项。”
“最后一项什么？”陈曦平焦急道。
“新媒体信誉调查。”力通主任不徐不疾。
“……还没出来吗？”陈曦平的表情有些僵硬。
“新媒体嘛，讲究时效性，哪怕是在合同签订的前一秒中，我们都会监控。”力通主任看了一眼门口，笑着说，“你看，这不就出来了？”
之前的报告都是纸质的。
唯有这一册是电子的。
一个刚入职的女生捧着平板过来，隔着极远的距离，力通主任都能看到上面是三个红色的大字——
“不合格。”
“……不合格吗？”力通主任的笑意微微收了，他直起上半身，伸手要平板。
“怎么会呢？”力通主任百思不得其解，立刻打开报告看。
看了一会儿，他的神色愈发凝重。
——这个报告五分钟前刚生成，不合格的结论源于今天上午微博热度最高的娱乐事件。
力通新媒体部监控到了这个数据，又扔给他们合作的大数据公司进行调查。
十分钟前，他们联系上了《WAKE》的总公司，进行了最终确认。
结论就是——陈曦平存在恶意操控比赛，恶性竞争的行为。
“真的很不好意思。”力通主任把平板放到那一堆合格文件的旁边，“陈曦平女士，您恶意竞争的手段不符合力通对合作伙伴信誉的需求，我们无法达成合作关系。”
“但是……”
“同时，这件事情我们也会向和我们有合作的公司进行通报。”力通主任彬彬有礼，“接下来……您请自便，我们还有工作要忙。”
主任说完，倒没有赶人的意思，就是自己走了。
陈曦平发呆般坐了一会儿，低头看桌面——那里放着一杯茶水。
刚才来的时候，力通主任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现在，她面前的茶水已经彻底凉透了。
陈曦平坐了片刻，她涂成粉色的指甲抓住一张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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