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种眼神，夏怀星安静地等着门口的人互相甩锅结束，走过来坐下喝果汁。
夏怀星看着每个人挑果汁坐下，适时地，从自己身边的纸袋中抓出了几份合同，递过到他们面前。
“这什么？”韩又明擦擦手，接过合同。
“是和EB导师们运营公司签约的合同。”夏怀星解释，“入住这里，签约大公司一起，凑一个双喜临门，怎么样？”
……什么？
陈凌美懵了。
说好的要把选择权给EL的成员呢？？
怎么剧情就变成了直接让他们签约EB前辈的公司？？？
那楚云渊的计划怎么办？？
还有——EL这个才刚刚成立的团，又怎么办？？
陈凌美整个人坐直了，看着一圈正在看合同的人，欲言又止。
她刚打算说话，面前横过来一袋小饼干。
楚云渊笑着说：“小美姐，你饿了就先吃点。”
陈凌美：“……”
这并不是让她饿了就吃点，而是让她可以不说话了。
陈凌美盯着那袋小饼干，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或许是为了奖励她的听话。
就在接到小饼干的一瞬间，陈凌美忽然就把刚才车上听过的内容全都想起来了。
车刚刚开出别墅区不久，夏怀星忽然开口：“哥，我刚刚仔细想了想，觉得……”
“觉得还是不能告诉真相让他们选？”楚云渊自然地接话。
两个人好像心意相通那样。
夏怀星也不吃惊楚云渊的接话，只是点头：“嗯。哥，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吧？”
“留在大别墅谈这件事情有心理暗示，说出真相也有。”楚云渊说。
“对。”夏怀星叹了口气，“我太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肯定会选择和他们并肩战斗。
肯定会从利益和友情里面选择友谊。
肯定会陪他们走不好走的这条路。
EL就是这样的队友。
但是，正是因为他们是这样的队友。
夏怀星才不能心安理得。
因为他和楚云渊要走的路，不只是艰难，而是非常艰苦。
不能共苦肯定不是真朋友。
可是，拉朋友必须要一起共苦，就是真朋友应该去做的事情吗？
肯定不是啊。
夏怀星只是觉得很对不起楚云渊：“哥，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幼稚了……”
夏怀星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得出来，因为楚云渊堵住了他的嘴唇。
“唔——”
这个接吻不同于之前的所有，激烈的，温柔的，都不是。
它是有点苦涩的，楚云渊带着点发泄的意思，似乎是生气了。
夏怀星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点怒气，也不敢反抗。
楚云渊感觉到夏怀星的小心翼翼，停下了这个吻，退开一些，问：“我怎么了？”
“生气了。”夏怀星乖乖回答。
“那为什么生气了？”
“就是……我朝令夕改，凡事只顾自己的原则，没有成熟地思考？”
“不是。”楚云渊说，“我不是气这个，我是生气——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明明是别人做错了事情，最后却要受害者来道歉？这件事情里面，你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说对不起。”
楚云渊盯着夏怀星的眼睛，认真道：“你听好，对不起三个字，夏嘉程可以给我们说，陈曦平可以给我们说，你不可以说，明白吗？”
车辆起伏颠簸，夏怀星注视楚云渊眼睛，是非常坚决的认真。
夏怀星想了想，认真点头：“好。”
楚云渊听到夏怀星乖乖的“好”，终于笑了笑。
他伸出手，把夏怀星的手拉到自己掌心，继续说：“还有另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记住。”
“什么？”
“我离开楚家，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重新回到楚家，也不是为了打垮夏家。”楚云渊紧握夏怀星手指，“唯一的理由——是我要跟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你。”楚云渊牵起夏怀星的手背，在他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是唯一的，重要的。”
车外街景疯狂倒退。
车内，楚云渊却像静止一样，嘴唇贴着夏怀星手背，目光抬起看他。
“重新回楚家不重要。‘你去做你认为对的事’重要。”
“你妈妈重新掌权不重要。夏怀星喜欢重要。”
“不只是因为我爱你。”楚云渊说，“还因为，你就是我的理想主义——保护你，就是保护我的理想主义。”
陈凌美想起了这一切后，却彻底沉默了。
她只能默默地含了一片饼干到自己嘴里，用后槽牙磨碎了。
在磨碎饼干的声音中，陈凌美听见夏怀星给拿着合同看的队友介绍去EB公司的好处。
“首先，他们已经做过一个成熟的男团了，有了EB的经验在，推EL肯定得心应手。”夏怀星说，“进去之后，EB前辈也会不遗余力地带我们。”
“其次，EL现在也算是红成现象级了，进去之后，资源肯定会向我们倾斜。”
“最后，EB家合作的商务公司也是业内最厉害的，我们进去之后，商务这一块就不用发愁了。”
夏怀星介绍的条件这么优厚，连知道内幕的陈凌美都听得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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