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收不回去,不听使唤了。
“嗯,知道了。”应容指尖轻轻点了下尾巴,尾巴有意识地缠绕上来,雪白尖尖勾着细长的指节,“不过你的尾巴好像还挺黏人的。”
胡悠悠的脸色涨红,熟得跟田园里的番茄一样,红得潋滟。
“尾巴不黏人。”胡悠悠十分努力地控制尾巴的方向。
静了几秒,应容瞥了眼小朋友白净的一小截后脖颈,又重新拿起吹风机。
暖风裹挟着他的灵气往胡悠悠脖颈耳尖上送。
吹头发时,应容指尖不可避免地摩挲着雪白敏感的后颈,胡悠悠缩了缩脖子。
太羞耻了!
胡悠悠一下变成小狐狸,白白的团子窝在应容的双腿中间。
这样应先生就碰不到了他。
腿间的小狐狸奶白奶白的,唯独头上顶有一团不规律的浅蓝,猝不及防地看见,沉闷的笑声出现,应容胸膛一颤一颤的起伏。
被嘲笑的胡悠悠抬起爪爪捂着小脑袋:“我不要应先生帮我吹了,你真坏。”
折腾了好一会,两人睡下时已经是凌晨。
皎白的月光洒落,映照在深色的被套上,冷光被褶皱分出好几层。
应容看着规规矩矩睡在旁边位置,一点也不越线的小狐狸,抬手就捧起来。
澄清的蓝眼睛和深沉的绿眸对上,应容嘴角微挑,轻佻又散漫地说:“不趴在我身上睡吗,你今天很奇怪。”
被捧在半空中的小狐狸尾巴轻轻勾起,胡悠悠哽着脖子说:“哪里奇怪,我和哥哥睡就是睡在他旁边的。”
捏着粉嫩的小爪子,应容挑眉:“没有躺在哥哥身上?”
胡悠悠:“没有呀,你快放我下来!还有不准捏我的爪爪。”
听见自己和小狐狸最亲密,应容心情好了很多,眉眼间的冷峻化开。
他又捏了两下小爪爪,声音温柔低哑:“真软。”
胡悠悠羞耻到四肢都微微蜷缩着。
软什么软啦。
被放下来后胡悠悠连忙钻到被窝里,被子被掀开,应容嗓音里带着点笑:“明天想不想赢到中心位?”
胡悠悠抖了下耳朵,声音闷闷的:“想呀。”
男人轻点自己的腹部,眼神温柔又缱绻:“睡在这里的话,我就教你怎么赢。”
小狐狸嘴巴紧紧抿着,犹豫了好久。
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往男人身上爬。
暖乎乎的触感一如往日,应容笑着紧紧搂着小狐狸。
胡悠悠脸蛋都烧红了,身下就是腹肌,隔着毛毛都能感受到结实又紧密,小狐狸害羞地捂着眼睛。
就感觉好奇怪呀。
之前都不觉得害羞。
应容自己看不出狐狸脸上的羞耻。
他按照承诺,开始认真地讲起胡悠悠白天唱歌的缺点。
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小狐狸不能完全体会到歌曲中那种绝望的感情。
他讲了好多,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小狐狸一屁股坐在他身上,眨着水汪汪的眼睛。
不懂。
“听不懂。”胡悠悠理直气也壮,一点也没有任何羞赧的心情。
听着应先生念经,加速跳动的心脏也慢慢平缓下来。
应容眸子里划过一丝深思,手搭在胡悠悠肉乎乎的脸蛋上,小狐狸每次呼吸,带着淡淡香气的吐息全都洒在他指节上。
“那我换一个说法。”应容的拇指抵在小狐狸的耳根处,他轻轻地摩挲,“假如你有一天,九条尾巴全部修炼出来了。”
胡悠悠点点头,托着腮跟着他的话去想象。
脑海中已经看到了漂亮的九条大尾巴。
超级威风的!
“然后睡了一觉起来,九条尾巴丢了八条。”应容把那种黑暗的绝望换成这样的说辞。
很有效果,小狐狸眼睛瞪得老大,泪眼朦胧还泛着水光,他真情实感的带入进去。
嗓音都还带着哭腔:“我的尾巴都已经修炼出来了,为什么会不见了!”
应容声线低而缓地说:“我只是打个比方,反正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种心情。”
胡悠悠嘟着嘴,眼尾都红红的:“我不喜欢这个比方!简直是太讨厌了。”
小狐狸狠狠地踹屁股底下的腹肌。
掌心有肉垫,隔靴搔痒一样,应容无声地笑了笑。
“后面的高音你又可以想象成原来发现自己刚刚在做梦。”应容迟疑地说,“大概就是这样天堂和地狱的两种感受。”
“知道了吗?”
胡悠悠还是很不高兴,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伤心中恢复过来,声音有些低落:“大概知道了吧。”
应容关灯后,小狐狸四肢摊开,像一团柔软的棉絮,深绿的眼眸在黑夜里明亮又深邃,他抬头轻轻地亲小狐狸的耳尖。
平静幽沉的灵气也一同渡了过去,胡悠悠餍足地发出几声梦呓。
应容温柔地笑了笑,直起上半身关灯。
客厅里的香薰烛火摇曳,随着应容一个清脆的响指,烛火熄灭,只留一缕熏白的薄烟。
*
第二天,多名练习生打着哈欠,随便在录制现场找了个位置序坐下。
上午的行程其实和大多数人没有什么关系,毕竟是在昨天重新评得A级的十位练习生中选出中心位。
就这样,其余的八十五人懒懒散散的,都还在放松心情地猜测到底哪一位练习生会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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