浠水老师叫住他，“跟我出去一趟？”
“我今天要去公司！”戚歌不知道浠水老师要干嘛，他这边的事情也挺重要的。
浠水老师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找人到了。”
“真的？”原本都要出门的人，这会抓着浠水老师就要出门。
浠水老师被戚歌这幅猴急的样子给逗笑了，反过来安慰他，“跑不掉的。”
庆幸的是，这个人并不是在天涯海角，跟他们就是同城。不过在比较偏远的地方，两个人开了快两个小时的车才到地方。
地址在一个公寓楼里，两人上去后敲门，好半天都没人应。
戚歌还以为要白跑一趟，浠水老师却不屈不挠的敲着门，过了很久门居然真的开了。
看着来开门的人，戚歌才知道，对方不是心虚不敢开门，而是还没起床。写手的通病，日夜是颠倒的。
对方一眼就认出了浠水老师，估计都没想到浠水老师居然会直接找上门来了。一副备受惊吓的样子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看到对方这幅样子，戚歌都想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网上说话那么强硬的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样子也根本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浠水老师黑着脸直接挤进去了，对方这才后自觉的想冲到电脑前想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浠水老师个子比他高上一大截，体型也比他结实，伸手就把要跑的人给抓住了。戚歌见状急忙跑到电脑前一看，桌上摆的就是浠水老师的原稿，浠水老师这本书写了一半了，这一半基本上都在他这里。别说浠水老师的试阅本还没发到这一部分，他自己更新都没更到这一部分。
这下还真是抓了个现行。
戚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机灵劲，拿出手机开始拍视频，这年头真的什么都靠不住，不拍下来他不放心。拍完后，他问浠水老师，报警吗？
浠水老师看了看被抓着怂到不行的人，“等下，我先问他几个问题。”
戚歌知道他要问什么，这个人抓到也没什么意思，看他这个样子就算有脑子干这种事，也没这个胆子，重要的是那个策划人。
浠水老师把人丢在沙发上，对方整个人都缩在那里，看起来可怜到不行。浠水老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冰冰的样子确实挺吓人的。
“你告诉我是谁把稿子给你的，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
对方瑟瑟发抖的摇了摇头，不肯说话。
“是韩饶吗？”戚歌见他不肯说，便问道。
对方又摇头。
戚歌一看对方什么都不肯说，有点着急了，“你做这种事就没想过后果？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都要穿帮的，对方让你做这件事也是在害你，你就算不说出来，我们也总能找到他。”
对方还是不肯说话，戚歌都想要动手了。
“你不认识我吗？”戚歌火气很大，一开始抓到人还有点兴奋，这会全化作愤怒了。
对方看了他一眼，还是摇头。
戚歌心里有数了，浠水老师也明白了。他收的邮件，却不认识他这个人。这件事跟韩饶脱不了干系了。
浠水老师很冷静的看了看四周，忽然问他，“你是XX学校毕业的？”
对方这次没有摇头，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浠水老师笑了笑，跟戚歌说：“报警吧！”
自己则摸出电话给文宁打了个电话。
“不问了？”戚歌有点不明白。
浠水老师挂掉电话，拿起了书架上的奖杯，那是一个书法比赛的奖杯，下面有学校的名字，“他和韩饶是同学。”
戚歌记起来了，好像韩饶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审讯的事，警察比我们专业。”
浠水老师绕到了，对方的电脑桌前，看到桌上放着一个装订成册的稿子，随手就打开了，看了几眼，“你文笔不错，可惜了。”
说到这种事，对方终于有反应了，发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音节。
浠水老师摇了摇头，“大家也算是同行，你这么做，不是自毁前程吗？”
“我能有什么前程！”对方的声音很小，很小，低着头蹲在沙发上整个人都缩在一起了，双手局促不安的交缠在一起，用力的拉扯着，手指都被扯的泛白了。
浠水老师没有接他的话，对于这样人，他也没什么话好说。自暴自弃，自甘堕落的人是不值得拯救的，虽然看起来很可怜，但是也未必是扶的起的阿斗。
“我又不像你，随便写点什么……都很多人追着看。”低着头的人，好像忽然有话要说了，“我不管写什么都没人看，都说我有文笔，却根本没人看我写的东西。”
这么看来，对方不止是有话要说，是有一肚子的抱怨要发泄。
浠水老师都懒得搭理他了。
戚歌看着他觉得他可怜，也觉得他可恨。
谁还能是一夜就成名了？红的人固然是有本事，可是在他们红起来之前，写了多少废稿？看不到这些，却只看到对方光鲜亮丽的一面。
在默默无闻的时候坚持一个字一个字写下去的时候，有几个人动过这样的歪脑子？
警察来得很快，戚歌把情况跟对方说了后，他们把人和证物都带走了。戚歌和浠水老师也跟着过去了，一切都按照程序走，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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