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 他本人有得罪过谁,但凶手报复到了他的侄子身上。
对此,社团老师沉默半晌后,只是一口咬定:“我不觉得我得罪过谁。”
警方申请调查了他最近的经济支出,发现他也确实没有购买高毒农药的记录。
但他们发现他曾经多次购买过安定类的药物。
对此,警官先生问:“你买这么多安定药物干什么?”
社团老师对此的回答是:“我失眠,所以会买这种药物来进行辅助入睡,有问题吗?”
至于为什么会失眠,家里有一个瘫痪的妻子,应该没谁不会失眠吧?
警官先生又换了一个问题:“据说你和本校院长的女儿……嗯,走得很近?”
社团老师的语气很冷:“是的,那又怎么样,难道这也犯法吗?”
顿了一下。
“并没有任何不道德的事情,警官。”
警官先生问:“我只想知道,有谁了解你们的,嗯,近况,并且想以此为由来威胁你们的?”
社团老师说:“我不确定,我的办公室从来不锁,谁都能进。”
警官先生想了想,又问:“那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呢?”
社团老师迟疑了一下:“很久之前?钱老师说是突然对游泳感兴趣,想要开始了解游泳健身之类的运动,说是长期坐办公室对身体不太好,想要锻炼一下身体素质之类的,我有的时候会告知她一些内容,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了。”
警官先生和他的搭档对视了一眼。
他的搭档问:“你的妻子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瘫痪的?”
“这和本案有什么关系?”老师先是反问了一句,又道,“大概十年以前吧。”
警官先生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你肯定很爱你的妻子吧?”
都过去这么久了,居然没想过要离婚再娶。
老师只是反问:“我的妻子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吗?我只想找到杀害我侄子的凶手!”
社团老师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而且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警察也应该想办法找到杀死我侄子的凶手!”
警官先生:“我们正在调查,所以想请你的配合,老师,请不要过于激动,了解受害者的身份背景有利于案件调查的推进。另外,我也需要知道你的侄子有没有什么仇家?”
问题再一次被推到最初。
“他一个孩子,哪来的什么仇家?”
社团老师不耐烦了。
“你可以问一些有用的事情么?”
窃听器里的内容到此为止。
剩下来的内容毫无营养,她也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陆怡晴重新回到了图书馆,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在午休的时候应该有学生来还过书,小推车上堆了好几本。
陆怡晴开始分门别类地整理它们。
蓦地,她手中的动作突然一顿。
因为她突然发现,有一本书是“拜金女”昨天来借过的。
而现在,它就静静地躺在书架上。
她看了一下,书本的名字相同,但贴在书脊上的编码却和昨天她看到的不一样了。
——是巧合吗?
陆怡晴在借阅系统里输入了编号,搜索,然后把上面的学生照截图发给C。
“认得这个姑娘吗?”
C说:“认得,她不就是(肌肉男)的那个园艺社女朋友嘛!”
陆怡晴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有吹风机吗?借我用一下。”
C很快就拿着吹风机赶过来了。
他看上去一头雾水。
每本书入库都要在书籍上贴条形编码,这种贴纸虽然牢固,但吹风机热风一吹就能撕下来,和袜子标签一样。
陆怡晴随手拿起几本书试了试,编码果然很快就撕下来了。
然后她又对着“拜金女”还回来的那一本试了试,标签纹丝不动,贴得很牢固。
这说明这一本书都是被热风吹下来后,又用别的什么胶水粘上去的。
但是,她们为什么要改书的编码?
C在旁边不确定地问:“是为了恶作剧吗?”
说起来,愚人节快到了,就在明天。
“哦,对,过愚人节是我校的传统。”C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了,姐姐,你到时候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恶作剧?”
陆怡晴没有接他的茬,她看了他一眼,后者讪讪地缩回了脑袋。
她摩挲了一下书本,将它重新放回书架上。
接下来的一天工作,都无事发生。
只是等到下班之后,她在往车库的地方走的时候,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度回到了她的身上。
这一次,她的车子周边撒了很多碎玻璃和钉子。
虽然车胎本身没什么问题,但要扫掉这些垃圾确实是一个麻烦。
陆怡晴不得不去门卫室借了扫把,把这里打扫干净。
等到全都处理完毕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
陆怡晴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驶出车库。
这一路上似乎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