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果然没在玩消消乐,她只是开着游戏音效在干别的事。
她很快就回复了陆怡晴。
“有个你我都相熟的老朋友要过来,你方便替我去见一见吗?”
陆怡晴本想回复自己和她的朋友圈并不重叠,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暴怒在说谁。
她弯了一下唇。
“可以。”
陆怡晴收起了手机,看向咖啡馆店长:“我有事情,可能要出去一下。”
咖啡馆店长:“诶诶诶,可是外面这么危险?”
又是连环杀人又是火灾又是失踪碎尸案的。
然后她想到了陆怡晴一系列的操作,想了想,又只能小声地道。
“那你要注意安全哦。有任何事都可以联系我!”
她说着,翻开了笔记本电脑,登录上心动网,打算全天候接受陆怡晴的消息。
然后陆怡晴就发现,她之前在游轮上为了防止黑客偷拍,特地用胶带纸把笔记本的摄像头给粘上了。
但现在,那个胶带纸不翼而飞了。
似乎她不再害怕这些东西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房东突然开口了。
“你回来的时候,可以顺道帮我带瓶饮料吗?”
“当然。”陆怡晴问,“你要什么口味的?”
房东道:“我们参加婚礼的时候,一起喝过的那瓶饮料,楼下售卖机好像有卖,麻烦你了。”
陆怡晴顿了一下,她看向他。
“好。”
*
“真怪,法医显示尸体并没有接受过冷冻。”警长跟法医打过电话后才悻悻道,“你们说的,尸体冷冻后更好切这一条根本就不成立啊。”
女警皱了皱眉,她看了一眼单向玻璃后面坐着的传教士,道:“那你至少要问一问,这个人为什么要带着一个冰箱住酒店。”
太可疑了吧!
况且他又不是打算卖冰箱的销售经理。
警长点点头:“我去问问。”
他说着,拎着旁边的一个警员一起进去了。
传教士从进入这里后就一直显得很从容,很平静,好看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甚至是在女警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他甚至还抬头看了一眼单向镜。
警官先生差一点没绷住:“你们这不是单向镜啊?”
旁边一个警员道:“当然是!”
废话么,谁会在这种地方偷工减料。
女警沉下了声音:“我学过一点心理侧写。”
犯人一般都知道单向镜后面站着人,警察会观察、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而他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透过那片单向镜,直接了当地与他们对视。
“这可以被理解为是一种挑衅。”女警说,“也可以被理解为是一种自信。”
她有一种预感。
凶手不是他,那个大冰箱说不定只是一个烟雾弹。
审讯室内的警长很客气地询问了传教士那个问题。
对此,传教士非常从容地道:“您也知道,酒店经营者安夫人与我们一样服侍着我主,和我们是兄弟姐妹,对此,我们教会制作了一些点心,然后送给她和酒店的客人们,那个冰箱主要是用于保存点心。”
他说到这里,微笑了起来。
“感谢她在慈善上做的事业。”
警员跟领导咬耳朵:“头,你还记得不?安夫人最近搞得那个慈善……”
警长白了他一眼:“还用你说。”
“如果只是点心,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地带一个冰箱吧?”警长似笑非笑道,“用来装点心的话,拿一些包装盒岂不是更好。”
传教士从容不迫地回答道:“因为那个时候,安夫人还在游轮上,没有回来,手作点心加了奶油又很容易坏,所以我才想到带一个冰箱的。”
他看着警长,弯起了双眼。
“有人说我在冰箱里冷冻了尸体,长官,我想知道,事实果真是如此吗?”
顿了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啊,对,我突然想起来,我是有不在场证据的——那位死者被害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直播间里传播教义,这一点,您可以去向视频网站查证。”
警长看向了旁边的警员,后者立刻走出去,摸出手机搜索了他的社交网络(审讯室里不让带手机)
他很快就找到了狂热粉丝(主要是颜控)发布的录播视频,的确,根据法医估算的尸体死亡时间,他本人确实一直待在房间里。
警长无话可说了。
那个冰箱他们扣了下来,里面的确还装着没吃完的点心。
明显的血迹或者别的什么痕迹——诸如死者鞋子上的灰尘、指纹、皮肤分泌物还要进一步地深入搜查。
他没法扣留他太长时间,律师很快就要杀进来了。
在没有在冰箱里找到确凿证据前,他也没法把他怎么样。
不过看着传教士脸上的微表情,他的内心其实和女警的OS差不多。
这个人从容、坦然,微表情和微动作都显示着他很放松
他要么不是凶手,要么就是有十足把握能够让自己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