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陆怡晴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如果,他们的手机也被监控了呢?
陆怡晴想到这里,又皱了一下眉。
她从未在手机上点击过什么不明来源的软件或者链接,而且除了游轮上必须得使用特定WIFI,她基本都是启用的全球上网服务的流量(仅支持数据启用,不支持短信和电话)
按理来说,她的手机应该没那么容易入侵。
——那么,就是房东的手机被入侵了?
她审视着房东。
想不出来他需要被监管的理由。
虽然他和那个制.毒的米兰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究其根本,他只是一个私生子。
插手不上家族的事业与生意,甚至没法接触幕后的经营。
除了能分到的一点早就被提前转移的财产,他别无所有。
她能想出来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和她走得很近。
被无端而间接的牵连。
嫉妒。
陆怡晴想,这个人会藏在哪里呢?
左撇子的黑客,无时无刻不在窥视着一切,安夫人的宿敌,策划了一起教堂爆炸……
她找不到任何思绪。
突然,陆怡晴顿住了。
她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什么东西。
嫉妒的谨慎体现在只要有警方出面,他就会停手,甚至不再上网。
而安夫人的谨慎,是她会保证自己全身而退的情况下,仍然会继续指使别人为她杀人。
就像她曾经用摩斯密码指挥游轮公司的CEO为她杀人一样。
就像她知道那是个卧底警察,但还是得安排杀手杀了他一样。
她本人藏得很好,但她依旧会主动出击。
嫉妒这样一个谨慎细微的人,他完全可以直接引导警方在教堂里搜出毒品,然后把罪行推到安夫人头上就可以了。
警方自然会一心扑到安夫人的身上。
女警虽然说他们给嫉妒设置了“蜜罐”陷阱,只要黑客攻击这个漏洞,他们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到他的攻击手段、攻击技术和IP地址。
但他现在一发现苗头就立刻潜水了。
只要他继续隐匿,不参与网络犯罪的话,警察再过一百年都揪不出他的IP地址。
又何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地炸掉教堂呢?
除非——
安夫人也意识到了那个传教士是嫉妒安插的探子。
她那么谨小慎微的人,不可能没有发现传教士和她的其他几任丈夫的区别。
她顺势而为地让嫉妒安插了那个传教士,故意信任那个传教士,把教堂选为合适的□□地点——那的确合适,连暴怒都这么认为。
于是在嫉妒谋划让传教士带着警方去搜查教堂、寻找安夫人的罪行的时候,安夫人也顺势而为,让人炸了教堂。
这才是真正的一石三鸟:
她杀了嫉妒的暗桩,杀了正在追查的警察,毁掉已经被暴露的□□窝点。
嫉妒,差了她一手。
真是一桩漂亮的博弈。
意识到这一点的陆怡晴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也许引爆炸弹的凶手就在被疏散的人群之中。
而她与他擦肩而过。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心想,还应该怎么做呢?
她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陆怡晴感到手腕上的念珠隐隐约约地发烫了起来。
她顿了一下,低头看去,这是之前传教士留在她手腕上的念珠。
其中有一颗念珠正在一闪一闪的。
根据这个组织会在念珠上安装定位器的原则,难道他们现在正在跟踪她吗?
陆怡晴抽出了绑在手中的刀。
但她等了一会儿,这个街道还是空空旷旷的,没有任何人影。
然后她意识到,这个传教士是嫉妒的人。
也许他会别出心裁地在这个念珠上加点别的东西。
陆怡晴又等了一会儿,意识到这个珠子发出的光很有规律。
……啊。
是摩斯密码。
她终于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她没带笔,干脆扯开了还未痊愈的伤口,用手指蘸着撕裂开来的鲜血开始记下这串摩斯密码。
珠子最后拼出来的摩斯密码是——罗姆克医生。
陆怡晴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亲手杀了他。
……难不成这玩意儿还能秽土转生,死者苏醒么?
又或者——
陆怡晴眯起了眼睛。
嫉妒是在提醒她,这起事故的背后和罗姆克医生身边的人有关。
但她现在找不到可以分享的线索。
陆怡晴摩挲了一下手机,然后点进了心动网的列表。
警官先生的搭档现在算是一天24小时在线,自从上次C带着他上段结果被他坑掉了五颗星后就不再找他玩了。
他彻底无所事事地闲了下来。
陆怡晴给他发了信息,问他之前调查那个罗姆克医生的时候,他身边有什么可疑的人员吗?
搭档很快就回复了:“可疑人员,具体是指什么?”
陆怡晴简单地把之前遭遇到的车祸,以及安夫人三任丈夫死亡的车祸,还有现在教堂发生的爆炸案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