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镜头外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啊,是陆姐你回来啦!”她转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可见果然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说谁谁就到!嘛,等到计划成功的那一天,我一定会让陆姐你大吃一惊的!不过现在嘛,就让我好好地保守这个秘密吧!”
最后的最后,她小声嘀咕。
“我就说我不适合当卧底,演员也不适合,当码农又会变成像我老爹一样的秃头——果然呢,还是经营咖啡馆的职业最最适合我了。”
视频就此中断。
年轻警官沉默了一阵,他继续翻,在桌面保存的一个记事本上发现了那位咖啡师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他和搭档对视了一眼:“那么陆小姐,我们先去确认人质的消息,你先好好地休息,好吗?我们明天再来找你做笔录。”
他说着,贴心地带上了房间门。
警察们离开后,病房有长一段时间再度陷入了死寂。
陆怡晴安静了片刻,从枕头下面翻出了暴怒因为要避开警察所以匆忙藏起来的烟。
她点了一根,没有抽,只是静静地看着它燃烧。
输液管里的鲜血因为手部动作开始缓慢回流。
然后,陆怡晴把香烟立在了窗台上。
晚风带走了那些袅袅升起的烟。
暴怒没有撒谎。
那的确是水蜜桃味的。
她在徐徐的晚风中,轻声地对她道了晚安。
第170章 (修)
警方通过咖啡馆店长给的地址, 很快就找到了那位咖啡师。
房东果然在他家里,接受一日三餐的投喂和各种咖啡品鉴。
脱离咖啡馆店长的另类保护后,他的腿伤好得飞快, 几乎都不需要使用他的高攻速轮椅了。
看到警方上门的那一刻, 房东沉默了一下,道:“其实绑架我的那位小姐对我没有实质性的恶意,我在这里呆了一周, 没有遭受到任何精神创伤或者生命安全, 警官。”
他没有任何想要追究她的责任的意思。
他还是她的投资人。
不过投资金额可就要看她以后的工作态度了。
年轻警官闻言,沉默了一阵,道:“……我知道。但她已经去世了,中枪身亡。”
房东也跟着沉默了, 他定定地看了他们一会儿, 轻声道:“……这样啊。”
陆怡晴在第二天早上的病房里看到了她的前房东, 现学生。
他在她的床头柜上留下了一大捧鲜花和一大盒点心。
她注视着他:“欢迎回来。”
房东眨了眨长长的睫毛, 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
陆怡晴注意到他的腿伤好得差不多了。
已经不需要坐轮椅了,只是看上去还有些不太灵活。
“我失踪的这个礼拜, 你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房东看着她, 他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冷冷淡淡的。
陆怡晴弯了弯唇:“是啊,你想要听故事吗?”
房东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 摇摇头:“你看上去很难过, 所以, 不了。”
陆怡晴弯着唇, 目视着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的房东离开病房。
她想。
……明明他才是。
年轻警官在稍晚一点的时候到了她的病房, 他把手头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现在来给陆怡晴做笔录。
“所以, 嫉妒……就那么死了?”他听完陆怡晴的陈述后,沉默了半晌,问,“安夫人会知道他的死讯吗?”
搭档说:“她看新闻的话,就会知道的吧?毕竟昨天的赛场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新闻媒体都在报道,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死讯啊。”
年轻警官咳嗽了一声:“我是说,她知道她的哥哥,组织的嫉妒死亡了吗?”
搭档有些不确定:“也许她会把他当做一个已经死亡的连环杀手,啧,反正之前的他在大众眼里已经死亡了。至于他之前被销户的那个身份,还需要核查和基因比对才能确认——不过我想安夫人也不会那么傻地去承认这种事吧?这种人,就应该死得毫无价值!”
他还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陆怡晴没听清,大概是“活该”一类的词。
年轻警官沉默半晌,不打算把安夫人的感情史全都扒一遍,毕竟他的本职不是记者。
“那位投资银行的首席执行官,我是说新任的那一位,据说是在为他的哥哥复仇,他的社交平台有类似的留言,是在冠军赛举行前发布的,应该是怕安夫人发现没有任何指明。”
年轻警官有些好奇。
“……他知道他的哥哥是恋尸癖吗?”
之前发生的案件信息,警官先生和女警也有告诉过他们。
所以他们基本上都有一个了解。
“这件事不在于他的哥哥是个恋尸癖,而在于他的哥哥被人杀死了吧?”搭档说,“不过最让人头疼的是那些本来就有的资料被嫉妒销毁了,那个插在电脑主机上的U盘,机芯被酒精和一些别的溶剂浸透了,什么都扫不出来了,啧,这下更麻烦了。”
至于销毁U盘是谁的杰作,自然不言而喻。
线索再一次地被卡死了。
安夫人似乎能够永远地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