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层的楼梯会特别豪华,到了二层就会稍好一些。
但同样铺着厚厚的地毯。
陆怡晴走上去的时候, 意识到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低下头去看,脚底下没有东西。
于是陆怡晴示意魔术师退到一边,她掀开地毯,然后才发现这下面铺着很多的药丸。
密密麻麻,像是仓鼠在这里屯粮了似的。
魔术师有些吃惊:“这些是……”
“药。”陆怡晴简单地看了看,“有治疗糖尿病、抑郁症和癫痫的,还有的我看不出来。”
同时她也意识到,只要踩上去就能发现地毯下的秘密,庄园里的那么多人来来往往,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些东西吗?
庄园的楼梯分为主楼梯和副楼梯,主楼梯用于观赏、装饰和宾客上门,副楼梯则用于日常生活,基本上可以一条楼梯从卧室直通其他地方。
不过这些副楼梯的位置设计得也比较隐蔽。
难道说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人经过主楼梯而在使用别的通道吗?
陆怡晴猜想,应该是二层以上的地方一般很少让客人上去。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三层的每一间房门都是锁着的,无法推开,三层往上的楼梯延伸向阁楼,同样被紧紧地锁着。
“这位小姐,请问你在找什么?”
陆怡晴回过头,发现之前见过的那位家庭医生正好整以暇地站在她的身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丝丝的水果香精味。
她低垂着眼睫,正在用一张餐巾纸擦拭着自己的两根手指,雪白的纸巾包裹着一些粉红色的膏体。
擦完了,她顺手把餐巾纸揉进了口袋里。
“这位小姐,请不要到处乱跑,客人是不能随便来三层的。”
陆怡晴眨了一下眼睛:“有人跳楼了,所以我上来看一看。”
家庭医生听到她的话,先是顿了一下,而后轻轻地笑了起来:“怪事,有人跳楼了,你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伤员,却想着要来查看起跳地点吗?”
陆怡晴说:“已经有人去查看伤员了。”
家庭医生问:“那么,你现在上来干什么呢?难道你认为他是被人推下来的,所以在找凶手吗?”
陆怡晴道:“那倒没有,要等警察来了再说,不过我觉得你是医生,可以去帮忙看一看伤者的情况。”
家庭医生的语速都慢下来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
陆怡晴说:“你身上有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口袋里插着笔和温度计。”
而且她没有留长指甲,干干净净,头发梳得很整齐,甚至戴上了发网。
至于她手指上的粉红色膏体,那也许是什么药膏或者别的东西。
陆怡晴一时之间没能看出来。
家庭医生闻言,笑了笑:“好吧,那我下去看看好了。”
她的语气和目光已不像之前那么锐利。
她走了几步,侧首看向陆怡晴:“一起来吗,小姐?”
陆怡晴跟了过去,魔术师斟酌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抱歉,刚刚我的语气可能不太好。”家庭医生说,“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照看的病人不能随意接触陌生人,他的身体太脆弱了,很容易就被外来的病毒感染,所以我必须保证二层以上的空间不能有任何人上来。”
陆怡晴问:“你的病人?”
“是的,我的病人。”家庭医生道,“他生来就体弱多病,肌肉萎缩,骨质疏松,糖尿病,癫痫,过敏性鼻炎,甚至还有心理上的疾病,他不能接触外人,我每次接触他都要全身消毒,他的免疫系统很脆弱。”
陆怡晴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联系一下之前看到的那位安少爷,也许那就是她的病人。
不过——
既然他生来就体弱多病,那么当初艳照门的新闻是怎么搞出来的?
这么多病,大概动一动都能脆弱地骨折掉吧?
再者,如果真的是那么脆弱的话,把他养在无菌病房不是很稳妥吗?
安夫人那么有钱,应该不会连个无菌病房都供不起吧?
她这段话听起来有理有据。
但事实上全是漏洞。
还是说,安夫人有别的孩子?
陆怡晴想要和暴怒确认一下。
他们来到了楼下,葡萄酒商已经在组织联系救护人员。
陆怡晴注意到有些宾客因为有人坠楼已经赶过来了,之前年轻警官提到的安保人员也在,陆怡晴看到了两个,他们正在询问是否要把伤者抬到安全地带去。
但葡萄酒商拒绝了提议,说是跳楼的人不能随意移动位置。
至于刚刚摔下来的人,是之前在宴会上都不曾露面的副市长。
那个糖果包上有他的姓氏首字母,说明他和安夫人走得很近。
然而嫉妒最后没能杀了他。
他居然没死,只是在痛苦地呻.吟着。
家庭医生走过去,询问了几句他的状况。
副市长摆了摆手:“我刚刚在楼上布置一个喂鸟器,不小心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