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怡晴问:“怎么?”
“我觉得奇怪的点不只在于他的病和那些被藏起来的药物。”眼镜警察道,“你瞧,安夫人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温柔善良的大好人,那她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大好时机呢?”
陆怡晴听懂她的意思了。
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安夫人不该把他雪藏起来,而更应该把他展示起来。
不仅能让艳照门的流言蜚语迅速消失,有这样一个孩子,还能让她变得更加“可怜”,博取更多的同情。
但她没有。
她像偷藏着什么宝藏的巨龙,守护着魔戒的咕噜,躲躲闪闪,遮遮掩掩。
这不正常。
“……她对这个孩子有极为不正常的保护欲和控制欲。”陆怡晴语速缓慢,“我总觉得患有心理疾病的是她而不是那位安先生。”
“我可以去那间诊所查看情况。”眼镜警察走出车里,“而你,陆小姐——”
她顿了一下。
“我们会派同事过去查看情况,在这之前,请保证好自己的安全,好吗?”
陆怡晴语气平静:“这句话,我听很多人对我说过。”
眼镜警察:“……所以?”
“我希望你也能够平安。”陆怡晴轻声说,“警官。”
眼镜警察:“我会的,陆小姐。”
她从车里钻出来,向不远处的搭档打了个手势。
准备出发。
陆怡晴结束通话后,盯着这个小萝卜挂件发呆。
能在关键时刻把备用手机卡塞进去还能在混乱中藏起来,不知道年轻警官有没有发现暴怒的身份?
不过他现在不见了,而且所有的人手都在关注着副市长的坠楼事件,似乎没有人来关心两个警察的失踪。
陆怡晴抬起眼,看向了不远处的人群,家庭医生没有坚持自己的家庭疗法,只是在不远处的地方站着,看着救护车很快就赶过来了,将副市长护送上了救护车。
副市长的夫人原本也想跟上去的,但她的面部表情突然扭曲了一下,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副市长道:“我会稍后开车过来,亲爱的。”
然后她转身匆匆地进了厕所。
陆怡晴目送着她进了厕所,然后看着一旁面目扭曲的魔术师:“去解决一下吧,我都说过他们的目的不在你的身上了。”
魔术师下定决心:“如果我五分钟没出来你就报警。”
陆怡晴安慰他:“警察可能会晚点到,没关系,五分钟你不出来我会拆掉男厕所把你救出来。”
她有丰富的制作燃.烧.瓶的经验,正好,这个庄园的主人收藏了很多葡萄酒。
魔术师:“……”
那倒也不必吧。
陆怡晴试图接通暴怒的耳麦,因为怕电流干扰,她把带着窃听器的小挂件交给魔术师,让他带走了。
“什么事?”暴怒问。
陆怡晴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了她:“你觉得,她会有其他孩子吗?”
“奇怪的问题。”暴怒轻轻地嗤了一声,“我跟了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她怀孕过。”
顿了一下。
“还有另外一件事不妨告诉你,我觉得这个副市长不太可能是她的情人,要么这中间有误会,要么就是她在和他虚与委蛇。”
陆怡晴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相信我吧。”暴怒说,“我跟了她这么久,就算她不会把她的所有秘密和家底都透露给我,但有些事,只要长了眼睛都可以看得出来,就譬如这位副市长,一看就不是她的菜。”
陆怡晴问:“还有呢?”
“还有?”隔着耳麦都能听到暴怒翻白眼的声音,“我哪里来的那么多还有?哦,对了,她的确喜欢喷柑橘调的香水,你问问那个警察,如果她的鼻子足够灵的话,就该闻到那里面有柠檬和佛手柑的味道,这样我就能确认那是不是安夫人交给她的照片了。”
这个恐怕有些难度。
陆怡晴有些遗憾地想。
但安夫人也喜欢用柑橘调的香水,这是一个意外发现。
按理来说,她需要笼络市长,又和副市长走得很近,上面哪一组照片曝光都对她不利。
她又怎么可能留下这些证据呢?
“不过——”暴怒的声音陡然亢奋了起来,“你说她的儿子也在这,我总觉得他可以是这个筹码。”
陆怡晴道:“我不太确定他是否真的对安夫人来说很重要。”
这一切都表现得太可疑了。
暴怒冷哼了一声。
她直接挂断了和她的通讯。
已经过去了五分钟,魔术师全须全尾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错失了一个展示才艺的机会。
然后她重新找到了葡萄酒商,他似乎在和救护车上的医生沟通情况,过了一会儿,他才挂断电话,询问陆怡晴。
“有事吗,陆小姐?”
陆怡晴眨了一下眼睛:“和我一起来的两位警官,好像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们,请问您可以发动这里的人帮我找一下吗?”
葡萄酒商问:“电话打不通吗?”
陆怡晴点了点头:“也许是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