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地,她变换了一种声调:“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折她腰的手掌忍不住收紧,贺北屿的回答似是再无法克制:“阮云…”
阮云继续扮她的弱小,无辜应道:“嗯。”
看似在撩拨,望过来的眼神却又布满单纯。
贺北屿不得不承认,自始至终都受不了她这套。
呼吸在不觉间变得急促。
阮云亦是。
她唤道:“贺北屿…”
男人未有回答,双目却灼热,撕不开似的黏附她脸。
她又试着叫了声:“北屿?”
这一下,贺北屿没绷住。
掌间倏然发力,一个扭转,将她带起…
丝被从阮云肩头滑落,她攀附着那股力,顺势往他腹上坐去。
换作以往定会对他的蛮横作出抵抗,或娇斥或控诉。
今天不同,她的嘴边挂着笑。
是抹得意,夹杂一缕亲密。
原来不止他可以轻易夺走她的呼吸,取她魂魄。
她也可以。
仰躺的男人胸膛不断起伏,双瞳深邃无底:“想好了,后果自负吗?”
上方那人未语,细白玉指却来到他胸前,勾人般地画圈。
克制了一晚上的男人腹中阵阵难忍。
终于,他翻身将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白兔精压下……
*
颤抖和泪水来得毫无意外。
贺北屿暂停了行进。
看眼床头闹钟,他对身下喘息不止的白兔道:“这么久了,你就一点长进都没有?”
小白兔忙着平息,不答他话。
他捏捏粉透的脸蛋,半抚慰半捉弄她:“没关系,三分钟也很厉害了。”
身下一只手伸过,挠了挠他,尔后脸埋入他脖颈。
这样柔软的臣服姿态,惹得戏弄人的那一方又心疼了起来。
抬手去拭她眼角的余泪,温声道歉:“好了宝贝,是我不对,别哭。”
被安慰,她眼周更加湿润了。
贺北屿一诧,即刻想到,长时间未有亲热,她方才花了很久才适应他。
而他早已思念成疾,又抑制了这样许久,难免会在再度碰撞的时刻失掉分寸。
他欲全身而退。
“不哭了,乖,我们下次…”
身下人却在这时一把拥紧:“别,别走,贺北屿…”
“可你一直哭…是不是我没控制好?”他因担忧而显迫切。
脖颈间传来回应:“不是,不是这个原因…”
仍是愧疚,贺北屿去吻她额:“以前你也每次都哭,我以为是我过分。”
阮云抬起头,摇了摇,清目迷蒙,却也脉脉含情。
“那是因为…”
“哭是因为……贺北屿,你是不是傻瓜。”
表达如此含糊,贺北屿不明看她,极力在那双眸底寻找答案。
与人表明心迹这种事对于阮云来说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她伸手,轻轻去推他肩:“那是因为你,太…太厉害了,才会那样…”
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在床上扛得住这种夸奖,贺北屿深色明显地一顿。
明明她只是柔柔的语气,带有怯生,却能让听者觉出不动声色的引诱。
贺北屿一阵饱胀,目中云涌:“有多厉害?”
阮云羞赧。
那些骚话他信手拈来,但于她而言却极不熟练。
“就是……好棒。”她生涩地回应。
猝不及防的攻势便在这一句落下之后来袭,惹得阮云一声轻呼。
随之,耐心告罄的一吻急躁降下,封缄她唇……
*
次月。
云端之上系列奢雅,戴在阮云白腻纤细的脖颈间更显精致。耳饰坠在两旁,与之相得益彰,衬得她整个人光彩奕奕。
低调贴身的小礼服巧妙掩去了钻石的锋芒,让她丝毫没有喧宾夺主,越过今晚主角,钟悦。
鲜花簇拥中央,周一驰半跪着,钟悦掩唇而泣。
她指间钻戒大放异彩,宣誓戒指主人当下的幸福。
阮云在沙发中央,被贺北屿牵着手,甜甜地替姐妹开心。
手掌心忽而被塞进来一个物体,小而坚硬。她不禁低头,摊开手看。
这一看,吓一跳。
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看身旁勾唇浅笑的贺北屿。
“你……”
“贺北屿,我们不能干这种事。”
贺北屿目光闲散地扫她:“怎么不能?”
阮云握起手,将掌心那枚硕大无比的鸽子蛋藏起。
她压低声音:“这是人家一生的回忆,你不能在这里…不能破坏他们的仪式。”
贺北屿好笑问她:“我怎么了我,我跪了吗?”
阮云火速摇头:“不能在这里跪,绝对不能。”
贺北屿伸手捏她脸:“小傻瓜,只是送个戒指,把你紧张成这样。”
戒指这东西能随便送吗,阮云将手伸过,递还给他:“你送人戒指这么随意吗?”
贺北屿泰然:“只是认为别人有的东西,我的宝宝也要拥有更大的。”他将那只手推回去,“还从来没送过你戒指,拿着,平时戴着玩。”
耳旁传来欢呼,阮云转头看见钟悦含泪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