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被她咬过而泛出水泽洇红的双唇,像对人发出邀请般直裸裸呈于他视线。
许是知晓她方才尝过蜜瓜的甜,他睨着两片饱满唇瓣,仿若嗅到清甜香气。
忽一秒,他倾身俯下。
察觉到深刻俊脸越凑越近,就快要覆压上来,阮云倏然一惧,本能后缩。
慌措中移到了硕大的双开门冰箱旁。
只听得闷闷一声,后脑勺被某样温暖有力的东西稳稳接了住。
贺北屿一手握她手腕,另一手护在了冰箱门上。
没能亲到人的他眼里不乏缱绻:“躲什么,差点撞到了。”
阮云徒然升起的警惕有十二万分,后脑又被炙热宽厚的大掌控制,她心中被乱窜的小鹿撞到话都理不清楚。
“不要这样,先别……”
贺北屿听了饶感趣味:“你那晚都主动跟我进房间了。”
“那晚我其实,其实…”
调侃之下,她仿佛一下失掉平时最擅长的语言表达能力。
贺北屿眼里兴致浓稠,看她,执起她被握住的那只手腕,呈她面前:“那这个可以吗?”
看着面前已经纠缠到一处去的两手和掌控意味十足的男人眼眸,阮云没有胆子再拒绝,她柔怯冒了句:“…应该是可以的吧。”
贺北屿下巴微点。
“所以你的理想步骤,是先牵手。”
“行,今晚开始练习。”
语毕,他一把抓过了细指蜷曲的柔荑。
第14章
“太大了,进不来的。”阮云以手作抵,憋红了小脸艰难发声。
“进得去,再抬。”贺北屿沉着有余。
“抬,怎么抬啊,我不会…”看着就柔软无骨的人无力问道。
“手,让开。”
忽而,贺北屿喝令。
阮云:“那你慢点儿,轻点儿,行么。”
“会裂的…”
她再次提醒力道大到随时可能破坏掉什么的贺北屿。
“不会裂。就快进去了,你忍一下。”
阮云手微微让了开:“哦…”
“喀嚓——”
猫爬架的最后一根圆木被猛迸发出的一股力卡进轨槽。
先前的组合爬架都是按照成年卷卷的体型布置的,阿文太过细小,常咕咚从高处摔下,于是贺北屿带回了这套幼猫适用的型号。
结构简单易上手,于是贺北屿没打算请人上门,自己在家动起了手。
安装完成后,阮云将阿文放上去。小奶猫欢喜得不得了,伸出小爪就往抓板那处挠。
阮云用手机拍下一组照片,发在了深瞳的工作群里。
P图,构思情节,附文案,图推,全套运作一条龙,工作人员会统统替她做好。
出房门的时候,走在前侧的贺北屿向后伸手,在未曾回首的情况下,仅凭着第六感便精准拉住了身后的小手。
阮云耳尖腾然泛红,迅速低下了头。
这几天在家他不知抽了什么风,老跟她练习牵手。
她没跟男人牵过手,一下难以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
小手被他攥握在温热大掌里,丝丝酥麻窜电般爬至心头,挠痒痒似的抓心,叫她心悸。
走至主卧前,贺北屿的手掌松了开,转视问她:“最近公司需要加班吗?”
身着柔软家居服的一片小云朵文静可爱,她站人面前摇了摇头:“不用。”
“嗯。”贺北屿道,“以后别坐地铁了,随我车走。”
关于这个他屡次三番提了又提的要求,阮云表示出一如既往的婉拒。
依然还是那句,被别人看见了不好。
贺北屿这号强势人物当然不至于拿她没办法,但阮云在这点上的坚持,与每每道出的理由让他无法驳斥。
她道成年人之间的相处应适当留有空间余地,现在不是年少一起上下学的年纪了。
贺北屿因此对她稍有些刮目相看。
他没想到年纪尚小,外表看起来还会依赖人的小女孩思想如此独立,并对于被顶豪车辆接送上下班那种虚荣毫不在意。
有时他也会问:“搭地铁不挤不累么?”
她微笑:“不啊,会有有趣的事。”
有趣,指的便是那诸多的写作灵感里,来自行色匆匆都市人群的启迪。
如若出行交通工具变成了豪华孤冷的专座,且要时时对着个颇具威慑的贺北屿。
她不愿意。
不觉间,与贺北屿的合同制关系已度过了半月有余。
中午坐工位上休息的阮云再一次忍不住向她的答疑顾问,公司里唯一的“闺蜜”晋然,发起提问。
“你说,两个人如果是…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女生半个月了都不让碰,那样算过分吗?”
晋然皱皱眉,嫌弃:“约的是嘴炮?”
阮云正经脸:“不是,正常向的…那种。”
晋然弯唇假笑:“很过分。”
阮云赶紧道:“那他也没怪罪我,这样还能救吗?”
晋然侧身:“你?”
阮云慌忙捂住说漏的嘴,另一只朝他摆:“不是,是我一个朋友。”
晋然蔑哼:“无中生友。”接而,他道,“对方为了吃到肉施以缓兵之计,战略性招数,但一般这种情况忍不了太久。男人嘛,没一个好东西。”
阮云若有所悟点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