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卷卷回来了,你们就一起上播。”她摸怀里的阿文头,心里挂念卷卷。
但当她刚低喃完,不经意抬头瞥向前方的时候,贺北屿当街与女人抱在一起的画面还是令她脸上闪过一片惊色。
她快速反应过来,顿住脚步。
不知为何,脑中弹出的第一念头竟是不能被他发现。
她僵硬地左移两步,躲进了身边那扇朝外打开的玻璃门后侧。
无奈只是透明的玻璃,她站进去才发现只挡了个寂寞。
她目不转睛盯着贺北屿那边,贺北屿正垂眼看女生欲说点什么,一双手轻柔抓握女生胳膊,看起来不乏一番温柔。
忽地,贺北屿不知那根筋被触动,抬起的视线居然朝她这片扫了过来。
得走,赶紧的!
她吓得一下子举起了阿文,埋下脸。
当即,她作出了果断决定,以阿文掩护,飞速藏进了商铺。
门内观察了半晌的服务员小姐姐看着举止怪异的女孩,惊得目瞪口呆。
阮云很快对上小姐姐猎奇的眸子,她急急问:“您好,请从从这里可以进入商场吗?”
小姐姐探手引路:“可以,这边。”
阮云:“好好好,谢谢谢谢……”
她噌地钻入了商场里,快速走向扶梯,七弯八拐绕了两圈后,又换乘另一方位的的扶梯继续徐徐而上。
确认身后完全没有人跟上来后,她于一处休息椅坐下,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约摸十余分钟,她接到了贺北屿的电话。
“不在家?”
阮云对着空气点头:“嗯嗯,不在。”
“阿文也不在,你们出门了?刚才我似乎在商场门口看见你了。”贺北屿询问。
阮云背脊一僵:“啊…没有,没有啊,我带阿文去了别的地方。”
对于这番否认的态度,贺北屿明显顿有数秒,尔后:“那你在哪里?”
阮云胡诌:“在淮南路。”
“你带阿文去那么远的地方?”
“对呀,我想来这边逛逛。”撒谎的阮云语气透着生硬。
默有一瞬,对方又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阮云告诉他,大概两个小时之后。
电话另一端,贺北屿终于从耳旁拿离已挂断的手机。
他屏神缓了缓,对候在旁边的袁芳问:“确定她只是下楼带阿文洗澡?”
袁芳实诚点头:“确定,就背了个猫包,其他一样没带。”
贺北屿:“那她今天穿的,是白底黑点的裙子?”
“对对,早上我还夸好看来着。”袁芳应道。
是了,与他看到的那片扬起的裙角一致。
且亦与他在那间店铺问得的信息一致——女孩穿着波点裙,背黑色背包,手上抱只奇怪的小猫咪。
贺北屿吸一口气,须臾又吁出,对袁芳道:“行,我知道了。”
当晚,贺北屿等来“逛街”归来的人,却没有等来关于街边一事的解释或询问。
第二日亦然,阮云对她奇怪的行为只字不提。
贺北屿望着猫屋内忙碌的背影,思绪像攀爬蔓藤一般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两人走到一起已有些时日了,这些天来,他得空便来帝澜这边,将她衣食住行安排妥帖,嘘寒问暖更是从无缺席,可以说完全把她当做小女孩在宠。
然而她却几乎从不主动联系,有关他的行程,归程,似乎全部与她不想干。
原本以为那只是她的小性格,他也不乐得去计较,觉得关系续存期间,两人起码算得上是两厢情愿。
怎料如今看来,这小家伙完完全全就是只养不熟的猫。
看见别的女人在他怀抱都不闻不问,安生过她的小日子,醋是什么滋味压根不清楚。
*
两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的氛围似乎正因为什么而变得诡异,阮云不是全无知觉。
贺北屿偶尔会侧眸打量她,但大多时候只是低头做自己的事。
阮云开始感觉到待在家中的时间走动变得缓慢,跟山顶积雪融化般,一滴一滴的熬。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睡觉,她洗完就钻入了被窝拉被子闭眼。
贺北屿还在卫生间里,阮云静听着水声淅沥,脑海中不由自主开始浮现那日临街目睹的画面。
那人说得好听,1V1,其实只是对她的限定。
真实情况是他在外可拥可抱的不计其数,莺莺燕燕交相环绕。
那她像这样选择闭嘴应当还算稳妥?
如若当街揭穿,对方定然翻脸,那他们之间便将面临解约。
那不成,剩下的指标还没达成,她可不能就这么撒手。
主卧房设计是一室一卫并联敞开式衣帽间的格局,贺北屿结束后穿过衣帽间步入寝卧区,边走边以浴巾拭湿发。
水珠沿着那几绺额发顺势滴下,啪嗒,像掉落在不安的叶片上。
阮云心尖一颤。
她偷偷的睨过去。
贺北屿的样貌,无疑属于极优越的范畴。
他沐浴完毕素来不喜穿衣,时而裹浴巾,时而着条丝质睡裤,偶尔也穿简便运动下装。
无论哪种,都无法掩饰他颀长身段里那迸张的肌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