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很轻盈,像宁静的湖水温柔。
待到阮云想开口的当儿,贺北屿已将她拢裹更紧:“可以告诉我,你在这里加班,做的都是什么么?”
阮云本来想说的话在脑中转瞬即逝,她只能接住话头:“你想知道吗?”
下巴在细细的锁骨之上点了点。
阮云不好意思地一笑,回应道:“其实除了猫咪平台,我还有在网站写小说。”
贺北屿想要的便是这样,她亲口与他沟通,与他诉说。
于是他问:“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过?”
阮云偏头,视线从屏幕转换到他的侧脸:“是女频文,我还以为男生不感兴趣,正好也没机会,就…”
贺北屿低柔嗯了声,问:“这是需要每天都进行的工作么?”
阮云:“不是每天,我会在周末囤好下周的更新章节,甚至下下周的稿。”
贺北屿:“难怪。”
阮云小小的舌尖吐了吐:“对不起。”
贺北屿抬脸,侧睨她:“对不起什么?”
阮云仰起歉疚面庞:“有时候影响你休息了,你都不准我熬夜。”
贺北屿:“怎么总说对不起,跟我之间这么生分?”说着,圈她的手臂轻动了动,手掌也往小腹移过,“嗯?这是什么?”
阮云连忙抓住了贺北屿两手,轻轻往开拨:“别…别动。”
贺北屿好奇,不依不饶的在那处摩挲:“硬的,什么东西?”
阮云脸微微发热,但基于诚实,还是用细微的声音回答了他:“是暖宝宝。”
贺北屿动作停止,回握住她的细指:“你夏天贴暖宝宝?”
脸部泛红已带动了耳间发烫,本文由叭刘一七期伞伞零四,君羊整理初次与男生讨论隐秘话题的阮云显然局促不适,她磕磕巴巴:“对,那个,我…”
贺北屿攥她的大掌反复握了握,又道:“怎么手也这么凉?”
阮云觉得这人应该是个货真价实的直男。
罢了。
坐在男人腿上的身子扭了扭,对他说:“不早了,要不去睡觉吧。”
贺北屿没动,像经过一阵短促思考,继而,他凝视羞红脸颊,得出一道结论:“生理期?”
阮云倏地就转脸埋向他脖颈。
贺北屿低眸:“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小的声音几乎不可耳闻:“就今天。”
贺北屿:“嗯,那肚子疼么?”
阮云头摇摇:“已经吃过药了,好多了。”
贺北屿想起猫屋那幕,又严厉声:“那刚才还躺在地上睡,究竟会不会照顾自己?”
阮云唔唔两声,算是作出回应。
片晌,她听见贺北屿一声叹息:“走吧,去喝点热的东西。”
阮云抬起脸,对直男问:“是喝热水吗?”
贺北屿脸从她侧畔牵开,拉离十厘米瞧她:“显然不是。”
深夜的餐厅里,捧着小吊梨汤的阮云看向碗里漂浮的几粒红枣,方才觉得判他为直男的行径太过草率了。
“你怎么会这些啊?”她忍不住好奇。
黑珍珠三钻段位大厨贺北屿坐她身侧,语调平缓回应道:“甜度是不是合适?”
得了便宜当然要卖乖,阮云使劲点头:“很甜,好好喝,你的厨艺就是厉害。”
被乖巧甜美一击,贺北屿不禁连问:“只有厨艺厉害?”
碗边的小脸一刻羞红。
她道:“赚钱也厉害。”
贺北屿忍不住接着逗:“没了?”
阮云视线未离开桌,慢慢地又捧起碗,沉默不语地小啄一口梨汁。
她何尝不知他最厉害之处。
那晚记不清几次的欢愉还历历在目,脑中根本挥之不去床笫之间他那副压抑了许久的恣野性感。
既可轻松夺取她魂魄,亦可轻易叫她迷离失焦,登顶一片茫白。
天穹凡间,渊底云端,要将她带往哪里,皆凭他意。
贺北屿情不自禁地伸手轻捻了下发红的小耳尖,对初试云雨后羞赧至极的人儿溺宠一笑:“不逗你,说回刚才的话题。”
阮云嗯的一声,尾调上扬。
贺北屿:“写一本书,通常需要花去多少个周末?”
此时贺北屿脸上已退下玩笑神色,认真对她询问。
阮云回他:“三十万字的小说会在三个月左右完结。”
贺北屿点点头:“那每年需要写多少部作品?”
阮云:“这个不设上限,能赚钱当然是笔耕不辍三百六十五日不断更最好。”
贺北屿问:“那你一般是?”
阮云诚恳:“我不是全职,一般每本写完会有一小段时间的修整期,顺便整理下本大纲。”
贺北屿抿了抿唇,道:“也已是非常努力。”
阮云:“每年大概完成四到五本,这样。”
贺北屿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而是开启了另外的话题:“阮云,你所有的收入加起来,每月大概达到什么数?”兴许是觉得涉及隐私,于是末了又添了句:“也不用太过具体,我只是想了解你的基本情况。”
在贺北屿这种赚钱能力超越她数万倍的大佬面前,倒也没什么可值得掩饰,反正再怎么样也没他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