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点晕,想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一手打造这样大的产业。
想来在生意场上,也是无往而不利。
楚矜言看着白柔嘉说道:“我完全可以与你同去苍裕关——如果镇北军愿意接受,我也可以提供此役所需的后勤粮草。”
白柔嘉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都说商人重利,”楚矜言笑道,“可在下的性命,北疆的安危,还有……大周的未来,”他意味深长地告诉白柔嘉,“这意味着更广阔而稳健的收益。”、
“……”白柔嘉这回不再说笑了,她认真地打量了楚矜言一会儿,下定决心:“你确定可以支持吗?”
楚矜言笑道:“我的身体,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于是第四日他们便启程,楚矜言通过投珠阁弄了辆马车,比他离京时所乘坐的要好的多。
车内铺了厚厚的锦裘暖枕,烧着热乎乎的火炉,又十分宽敞,坐卧无碍,白柔嘉啧啧称奇,打趣他现在倒有几分投珠阁主的风范了。
她又做了男装打扮——行走在外,这样总是方便些,毕竟,现在她并不需要刻意“引蛇出洞”。
现在想来,之前在平州客栈中的那一遭,不知有多少人细心的筹谋在里头。
楚矜言闭目养神,实际上暗中操控着内力在体内运转,他的伤好得比白柔嘉想的要快,还要多亏内力的功劳。
但多少有些不自在。
楚矜言不知道是自己太过保守,还是时下风气已经转变的缘故,他总觉得……自己和白柔嘉,作为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孤男寡女,如此同乘,总有些不大妥当。
他自己倒是无妨,可白小将军到底是个女儿家,即便大周不像南陈那样,将女人的闺誉视为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但对于男人女人的要求,到底还是不一样。
她、她尚且年少,今后还要嫁人呢。
楚矜言暗暗叹了口气。
同样的,也不知是他的表述太过委婉,还是白柔嘉彻底便少了这样一根弦——他先前明明是准备了两架马车的,可另一架也被小将军征用,去做运粮草的大车了。
那其中大多数还是在名剑山庄打的秋风——如今名剑山庄的产业大多已暗中归入投珠阁名下,楚矜言亲自出面,收拾了些前线迫切需要的粮食、布匹、草药等物资,至于其他的金银财宝、名画古玩,也大多折算成了银子,以备日后取用。
这使得他在坐上马车的前半天一直在不断地算账,白柔嘉热情满满地看了一会儿,很快眼晕到两只眼珠子都转起圈来。
再次但看向楚矜言的目光,已经像是在看财神爷了。
她更要震惊的还在后头。
在楚矜言和白柔嘉向前线行进的过程中,那种叫做“玻璃”的制品也开始从北部的土地开始,风靡两个国家。
那东西晶莹剔透,有着宝石一般的质感,却又通透光滑,既可以由切割出的无数截面而折射出缤纷的色彩,也可以像温润的冰一样,比最纯的玉种都宁和光润。
这东西甫一面世,就在许多世族豪强中引起了震动。
楚矜言其实很不理解,为什么楚知行一直没有想到用系统商城中的这些东西赚钱。
他直播间的观众倒是很明白:在各种基建路线的游戏中,制造玻璃肥皂等方法敛财的套路已经被用烂了,楚知行作为依靠新奇有趣的操作来获取观众的主播,那样的做法性价比并不高。
现在倒是便宜了楚矜言。
投珠阁按照他的指示,压缩了玻璃的产量,只是聚集了能工巧匠,在其艺术性和精密度上做文章,利用遍布全国的网络在每座大城市中售卖那么一两套,其中的杯盘碗碟各个小巧精致、华美异常,甚至做了不少极其精美的手艺——那图纸和工艺也是在商城中买来的,价格非常低廉。
物以稀为贵,那些小小的工艺品,每一件都卖出了令人不敢想象的价格。
但观众们也不得不承认东西确实精致,比起现代工业流水线生产的日常家居用品,投珠阁的这些,更像是“私人订制”,根据各地流行的风俗审美,极尽各种巧思,甚至融合了时下最受欢迎的儒学经典,每一件看起来都美轮美奂。
这个时代是不缺手工艺人的,他们的劳力价格低廉,想象力却甚至更大胆,能做到现代人想都想不到的东西,不少观众开始还可有可无,后来甚至开始利用游戏画面疯狂截图。
这么漂亮的杯子,真的很想拥有啊!
投珠阁的新产品很快在北地刮起一阵狂风,商品新奇美丽,背后又隐隐有镇北军在撑腰,富贾巨商们有些开始只是想买个新奇,顺便对□□释放亲善的信号。可到了后来,贵族之间相互攀比炫耀、你争我抢,那些工艺品的价格越炒越高,反倒成了他们各种找门路去镇北军中询问,看能不能得到市面以外的货源。
这股浪潮甚至比楚矜言他们走得更快。
此刻,白崇明已经回京“述职”,荆门关的镇北将军府既要筹备军事,又要调集粮草,还要担心他们的将军,试图走通什么关系,日日忙得热火朝天,还好先到的顾长吉一路上攒下的“身家”,缓了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