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云珠刚领着胤禛回到永和宫,见到被乌雅老夫人照顾很好的胤祚和乌希那后,还不待他们更多的说上几句贴心话,咬着拳头,懵懵懂懂的雅利奇也到了永和宫。
云珠心下念着皇太后的好,将从江南带回的民间玩意儿收拾一份,令秋菊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送去,也算给她们寂寥的后宫生活,添加一份乐趣。
在秋菊领命出去后,云珠便将那些人情世故全抛在脑后,只欢笑着让小厨房整治上一桌酒菜。
云珠坐在主座,身旁是乌雅老夫人、胤禛、胤祚、乌希那、雅利奇几人,生她者,她生者,这世界上与她血脉相连之人人,全部都围坐一处,天气虽冷,却没能冷了桌旁人的心肠。
胤禛小大人一样的照顾着弟弟妹妹,胤祚和乌希那笑着,闹着,雅利奇年岁尚小,被乌雅老夫人抱在怀里。
云珠环视过去,心口暖洋洋地,全是热意。
云珠怜爱地看着子女,恨不能将一腔爱意倾泻,乌雅老夫人亦同,望着云珠的眼神,柔和的能滴出水来。
然而,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再不舍,团聚也有尽头,其乐融融的一餐用完,先是雅利奇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可怜巴巴地想要睡觉,云珠连忙让乳母将她抱回宁寿宫,在云珠怅然若失望着重新关上的永和宫大门时,乌雅老夫人狠下心来,顶着云珠失望的目光,提出出宫请求。
云珠再三挽留,乌雅老夫人却只以娘娘既已回宫,她再留在宫中不和规矩为由,极力告辞。
云珠无法,只能让乌雅老夫人再等等,使着冬梅去开了库房,去挑上些乌雅家用得上的赏赐带回去。
“娘娘。”在等着冬梅将东西取来的时候,乌雅老夫人犹豫了再三,还是开口唤道。
“额娘,您有何事直言即可,和我无需如此讲究。”见着乌雅老夫人犹豫的模样,云珠的心也提了起来,思索着是什么为难的事情,让乌雅老夫人这般为难,却还是要和她说。
难道是为家中兄弟求官?除了这事,云珠想不到何事还能让额娘如此为难,但,这件事情,云珠也无能为力。
“算着日子,选秀又要开始了,今年你小妹妹也到了年纪,娘娘您能够出面,帮舒舒找个好人家。”乌雅老夫人吞吐着说道,求着撂牌子和求着找个好人家,难度截然不同,要知道,就算是内务府小选,能劳烦到宫中指婚,男方的家世必然不同常人。
原来为了这事,云珠放松下来,她笑吟吟地对着乌雅老夫人说到:“额娘便安心等着,舒舒的事儿,我也一直放在心上,您若是要让她嫁入皇亲国戚,高门大户,那我实是做不到,但一般的家境殷实人家,让舒舒嫁过去当个正头娘子,女儿现在便能打保票,您便放心吧。”
“这样便好,这样便好。”乌雅老夫人终于露出笑容,脸上的道道皱纹都舒展开来。
乌雅老夫人对自家到底如何,还是有着分寸,虽说家中出了一个德妃,但比之底蕴深厚的高门大户,差距大得不是一星半点,乌雅老夫人从来没有奢望过,家中小女儿能嫁去满族大姓人家,只要云珠能帮着掌眼,挑出个中等人家,也是不错了。
心满意足的乌雅老夫人,带着满满一车的赏赐,在云珠和胤禛不舍的目光中,趁着还未下钥,赶忙出了宫。
留在宫中的云珠,和胤祚、乌希那分离久了,满心满眼都是子女,搂着便不撒手,胤祚,乌希那也想许久未见的额娘,更是缠得云珠无暇分身。
转身间,云珠突然发现,胤禛已经沉默地坐在桌旁,望着母子几人笑闹,许久没有言语。
这让云珠心头警醒,对于如何对待这么多的子女,云珠也在一路摸索着,她摸摸胤祚和乌希那的头,笑着说道:“等你们日后大了,便也能去江南,你们都不知道,这次你们四哥可厉害了,亲手猎到了许多兔子,你们戴着的这个帽子,便是用四哥猎杀的兔子皮毛做的。”
“哇!”
“四哥好厉害!”
胤祚和乌希那捧场地惊呼出声,一人一边地猴在胤禛身上,缠着他说围猎之事。
胤禛露出淡淡的笑容,极力维持着镇定,但扬起脸上的得意却如何都遮掩不住,他对着年幼的弟妹,开始讲述起围猎的惊险,越说越是激动,直让胤祚和乌希那惊呼连连。
至于之前的安静、沉默,胤禛早已抛之脑后。
说道最后,胤祚和乌希那已经困得直打哈欠,却仍然舍不得放胤禛离去,胤祚和乌希那对视一眼,跑到云珠身旁撒娇,让胤禛留在永和宫歇息。
云珠询问地看向胤禛,得到胤禛肯定的点头后,温和的笑了,吩咐夏荷好好照顾几个小主子,便撒手不管,径直洗漱歇息。
毕竟,胤祚即将种痘,这等无伤大雅的事情,云珠也愿意纵着他,让他更高兴些。
是的,胤祚确实要种痘了,留在江南的太医们,去了无数个村落,亲眼目睹了一头头状似天花病症的耕牛,又询问了无数农人后,初步判断了牛痘治天花的可行性。
康熙还在回京的路上,便已经接到了太医的奏折,大喜过望的康熙,毫不犹豫下旨,将等待秋决的犯人提出牢狱,在他们身上试验了牛痘,待出痘之后,又让他们与天花病人共处,种过牛痘之人,无一人有性命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