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蕊呢?”红蕊便是那个宫女的名字。
听着云珠的发问,康熙又是笑了两声:“便让我来伺候娘娘。”
康熙从浴池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趴在卧榻上,脸颊嫣红,眼神迷离,这让原本想放过云珠的他瞬间变改了主意,他走到卧榻前,爱不释手。
很快,云珠便咬着嘴唇浑身泛红,康熙抱着她踹开门,直往寝宫而去。
小床上又是春意融融。
正是酣畅淋漓,目醉神离的时候,寝宫的窗户外,突然传来小太监尖利的声音:“皇上,到时候了。”
这声音一出,康熙瞬间便僵在原地,力气一下子就失去了,云珠感受着身体里的热流,恍惚的看了康熙一眼,只见康熙重重的将头埋在云珠的肩窝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云珠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康熙抬起头,咬牙看着她:“不许笑。”
云珠实在忍不住,也知道康熙的怒意不是对着自己,笑得更加欢畅。
康熙被她笑得红了眼,喘着粗气又覆了上去,刚动作没多久,便听见小太监又在窗外喊道:“万岁爷,到时候了。”
康熙再次顿住,抓住床头的香炉,便向窗户掷去,咆哮出声:“滚。”
云珠在旁边看着康熙的动作,笑不可抑。
这么几次三番的被打扰,再高的兴致也没了,康熙恶狠狠地咬了云珠的唇一口,便将她搂在怀里:“行了,睡吧。”
云珠很是好奇,在康熙怀里动个不停,眼见又要火起,康熙无奈地睁开眼,看着云珠:“想问什么?”
“刚刚那个小太监,是怎么回事?”云珠终于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贴着康熙的胸膛,声音犹带笑意。
在外意气风发的帝王,这等狼狈的模样,实在是让云珠想起来便忍不住的笑。
“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康熙闭了闭眼,还是给云珠解释道:“为了防止帝王沉迷女色伤了身子,祖上定了时辰,若是宠幸女子到了那个时候,便有敬事房的太监在门外提醒,时辰到了。”
这,这规矩实在让云珠无言以对,若当事人不是自己,她都要夸一句实在是用心良苦。
不过。
云珠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康熙:“怎么之前从没有听说过这个规矩?”
康熙粗鲁地将云珠的头埋在自己胸膛里,恨恨道:“睡觉。”
为什么从没听过,自然是康熙注意着这个事情,招幸妃嫔的时候从没有让小太监有机会喊过。
康熙一直觉得,被小太监在门外提醒,不亚于向全宫宣告他沉迷女色,这种丢人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这些年里,他也做的很好,从来没有让这事发生过,这个规矩甚至都要被遗忘了,就如云珠这等新进宫的宫人,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个的存在,没想到却在面对云珠的时候破了戒,连康熙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云珠便毫无自制力,将祖宗的规矩都抛到脑后。
然而让康熙就这么对云珠淡下去,他却也舍不得。
在香山看过那处长生殿后,他尝试过对云珠冷淡,也确实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云珠,但在这些日子里,他时不时的便会想起云珠,看见花,看见草,甚至看见一道美食,都会想起云珠,在云珠身上得到的平静和安宁之感,是在其他人身上从没有遇见过的,在和云珠相处的时候,康熙难得的觉得可以放下帝王的身份,不用算计什么,不用想着每句话的言下之意,在云珠面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云珠对他没有对帝王的敬畏,也没有对帝王的渴求,在香山的那段日子里,康熙难得的感受到了民间的普通日子。
这等平静和安宁,对于帝王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康熙看着陷入熟睡的云珠,眼色深沉,既然已经知道放不下,那便不放手吧。
乾清宫里招幸的规矩太大,正常来说这个时候云珠便要由肩舆送着往她的寝宫走了,但香山的日子里康熙已经习惯了和云珠同塌而眠,便破例没让她离开,但这样的破例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云珠绝对会成后宫的众矢之的。
日后还是别让云珠来乾清宫,去她的寝殿比较好,康熙摸着下巴愉快的做出了决定。
但,问题由来了。
如果没记错,云珠的寝宫是景仁宫,她宫中的主位是佟佳氏。
对于这个表妹的心性,康熙还是了解的,只要他多去找云珠几次,云珠必定成为表妹的眼中钉肉中刺,放着云珠在景仁宫继续住下去,还不知道要被磋磨成什么样子。
还是给云珠搬个宫殿比较好。
康熙望着青布的床帐,怀中抱着温香软玉,在云珠还不知道的时候,给她定下了搬宫的事宜。
至于之前说的,让云珠当佟佳氏争宠助力的事情,他自认对佟佳表妹不错,给了她后宫中仅次于皇后的身份,云珠实在起不到什么作用。
康熙淡淡想到,这些确实也是理由,只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不愿意拿上台面,那便是他不愿意了,他不愿意云珠被佟佳一族当成争宠的工具,被利用被打压被折辱,他只想云珠在他的羽翼下,能过得自在随心,脸上随时都能有舒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