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就顺眼得不行。
他不由对韩向风打趣起来:“我说韩总,你手底下还有这么水灵清透的人呢,怎么才带出来?”秦少爷好像不甘心纯粹夸人,最后不忘揶揄一句,“水灵是水灵的,可惜这么看还是素了点。”
钟晴已经在心里把白眼翻上天。
二世祖就是二世祖,一张嘴说话就这么轻浮。
韩向风好像怕钟晴张嘴接错话,抢答一样接过话头:“这是我们公司重点培养的新人,叫钟晴,孩子实诚又质朴,下了班就跟我过来了,也没特意收拾打扮。”
又转头对钟晴假模假式地介绍秦飞扬:“这位是苍石基金的小秦总,以后咱们要拜托人家的地方很多的,要多像小秦总学习啊!”
这左右逢源的本事,叫钟晴佩服。
他们在秦飞扬斜对面落了座,晚宴也开了席。
在座一群人好像不为吃东西专为喝酒来的,没夹几口菜,桌面间就已经觥筹交错,酒光漫天。
那个小秦总看起来像很会玩,动真章时酒量却好像不怎么行。很快他就喝得有点醉醺醺。
可惜找茬的本事不醉,随下肚的酒精同比例剧增。
韩向风敬过酒后,示意钟晴也去敬一杯。钟晴笑得可怜巴巴地说:“我昨天睡觉吹了风,嗓子不舒服,白天吃了头孢了。”
听起来像个借口。但韩向风还算够意思,没再勉强她。
不过秦飞扬在那边开始不乐意地找茬了,他连讽带刺对韩向风说:“韩总,怎么,你带来的人比你的职位还高?你都敬我酒了,她怎么干坐着不动?”
韩向风这时倒有点领导样子,知道护着自己人:“不好意思小秦总,她不舒服,正吃着药呢,药效跟酒精有点打架!”
秦飞扬一撇嘴,嘲讽地说:“吃药?不会是头孢吧。”
钟晴想,哟呵,二世祖还知道吃头孢不能喝酒呢。
也不算彻底地脑袋空空。
她脸上漾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傻兮兮一拍手:“哎呀,说起来,到点该吃晚上这顿药了。”
说完她就从随身包包中真的掏出一盒头孢,从里面抽出药板,对准其中一粒直接一挖,放进嘴里就着水当场吃掉。
吃完还不忘强调:“我没骗人,我真的在吃药。”表情语气全都是十足老实人的诚恳无心机。
秦飞扬在一旁看得有点咬牙切齿,满脸写着不甘心。
他忽然伸手:“把你的药拿来我看看。”
钟晴毫不畏惧地递过去。
秦飞扬翻过来调过去地检查那板药。真的是头孢。
他不甘心地把药甩回给钟晴,还附送嘲讽的一声嗤笑。
那笑声在说钟晴真不识抬举。
钟晴把那板头孢收进药盒里放好。
其实躲酒这招,还是易强生前教她的。易强未雨绸缪,提前教导她,以后毕业步入职场之后,会开始有诸多应酬,酒是这些应酬场合里必不可少的东西。
这时可以在包里备一盒头孢,但提前把药板上的真药挖掉一颗,换一颗假的进去,再把锡箔纸盖回去。
在应酬场合,如果被逼酒逼得急了,就拿出药板板来,当场挖那颗假的吃下去。别人就算不信把剩下的药拿去检查,也查不出什么,他们并不能看出被挖掉的那颗药到底是之前就挖开了,还是当场挖开的。
这样也就把酒躲过去了。
钟晴一颗“头孢”下肚后,再没有人过来劝她的酒。
秦飞扬也不再搭理她,就像房间里没有她这个人。
钟晴乐得清静,韩向风却有点叫苦。今天等于白带一个人头来,不仅不助攻,甚至还有点拖后腿。
哪怕来的是凌娜那个社恐,在这种酒局场合,也会比钟晴上道些,酒会去敬,来敬的也会酌情喝一点。
那边秦飞扬很快喝得上了头,有些醉醺醺的样子。明明长得不错,清俊五官白面皮,偏偏被眼角嘴角的邪佞放肆败掉正面分。
钟晴对他的反感又多一分。
以他现在这样的状态,就算能忽悠住他,让他答应为韩向风对接的标的公司投资,可第二天酒醒后他真的会记得吗?
她把这疑问小声对韩向风问出。
韩向风拍拍公文包,也小声给她解惑:“所以我把协议都带来了。如果可以,就借他的酒劲忽悠他先签下来,这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钟晴:“……”
她服气的。
打这样的主意得需要一些乐观精神的。
但显然,秦飞扬酒后没有那么好摆布。因为他酒劲上头后,整个人就开始变本加厉地作妖,二世祖的坏脾气臭德行就此一览无遗。
有穿着收腰外套和一步窄裙的年轻服务员过去给他倒酒,正巧别的位置有喝多的人抽风转桌子,从汤锅里伸出的一只勺子把,一下撞在服务员手上,服务员手一抖,分酒器里的酒哗啦啦全都洒在秦飞扬身上。
秦飞扬立刻脸色一变,醉醺醺地开始闹腾。
年轻姑娘被吓得不清,不住地道歉。
秦飞扬不买账,胡搅蛮缠,指着自己上衣上的酒渍没好气地嚷嚷:“我最烦就是衣服上被人洒东西!今天我也不难为你,你就负责给我清洗干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