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苕欢捂住她的嘴,警惕地四处张望,随后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道:“嘘,你小声点。那种毒的副作用是需要结合。”
“但是……”
“再说,我们两个早在往生河畔就已经定了情,拜了堂,成了亲,又没什么不行。”
灵灵问:“这种事你为何要同我讲?不怕我会告发吗?”
谢苕欢斜睨她一眼,扬唇靠近灵灵,笑道:“翠花,你敢吗?”
“有何不敢?说不定我还能借此机会赢得殿下好感呢!”灵灵故作期待道。
谢苕欢猛地搂过她的肩膀,贴近说道:“那我若是说,在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给你下了咒术,你还敢吗?”
闻言,灵灵脊背瞬间发亮,汗毛倒竖:“哈哈,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灵灵擦了一把虚汗,她就知道,谢祈安的亲生母亲,魔族的少主,怎么可能是个天真无邪、胸无城府的傻白甜呢?
谢苕欢也弯唇笑了笑,开心地拍了拍灵灵,道:“我就知道,翠花是和我站在同一阵营的,对吧。”
每拍动一次,灵灵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一次,灵灵欲哭无泪,只能附和着尴尬地笑着。
“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呢?”灵灵换了个话题。
“自然是好好准备我的大婚呀。”
“可你做不成皇后了。”
谢苕欢笑道:“我一个魔族少主,为何非要做大祁的皇后?”
天空湛蓝,云白淡远,空气仿佛都透净起来了,回荡着她的话。
那份爽朗与自信,倒是令灵灵感触颇深,莫名地觉得,她们之间或许会是志趣相投的朋友。
傅祁渊用自己的太子之位为交换,只为娶一个魔女,他们的大婚之日本来定在了下个月初,是个良辰吉日。
但大祁皇帝竟是假意答应,最终悔诺,他认为是魔族妖女魅惑太子,强迫傅祁渊娶她,傅祁程也在此时揭穿了谢苕欢的魔族少主身份。
大祁皇帝更是一怒之下,特意找了衡云宗的数十个弟子,就连临仙真人也请了过来,要降伏魔女。
但耐不住傅祁渊一人单挑十几位同门弟子,把谢苕欢紧紧护在身后,以自己性命为要挟。
天空黯淡,翻滚着低压压的乌云,阵阵滚雷在头顶忽的炸响,刺眼的闪电不时割破密布的厚云,露出一个尾巴,气氛低沉压抑,宛若暴风骤雨的前奏。
灵灵找了个角落,偷偷注视着这一切。
大殿前的空地上隐隐闪现着一个阵法,复杂的图案盘旋转动,宛若形成了一个金色光罩,牢牢把谢苕欢关在阵法里,像极了灵灵被困在锁妖阵里一般。
而那淡紫衣女子的旁边,月白衣袍随风跳动着,傅祁渊紧紧把她护在怀里,持剑面向御剑飞行着的衡云宗弟子们。
昔日同门不解和怀疑的眼神宛若一把把锐利的刀子刺进傅祁渊心里,但他也只得不断重复着一句抱歉。
谢苕欢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勾唇笑看着傅祁渊的背影,说:“你为了我和宗门对抗,值得吗?”
“也许吧。”
谢苕欢忍不住埋怨道:“你若是说值得,我可就要彻底爱上你了。”
傅祁渊扶着她坐下,为她渡灵力,半敛眼眸道:“我若是那么说,你信吗?”
“不信。”
谢苕欢周身萦绕着源源不断的煞气,魔族少主自古便承受着上古煞气的传承,像是一个诅咒,怎么也摆脱不了,又像是一个交易,煞气带给你力量,而他们成为煞气的杀人工具,做它手中最尖锐的刀。
此刻更是眼眸猩红,煞气反噬,痛苦难熬。
傅祁渊用自身修为强行帮她压制下去。
一对多,若想占上优势,谢苕欢不得不催动体内的煞气。
傅祁渊一边为她渡灵力,一边敛眸说道:“下次,躲我身后就够了。”
谢苕欢闻言,愣愣地看着他,俊美的侧颜,熟悉又心痛,她笑道:“好,说话算话,不许反悔。”
“嗯,不骗你。”
一个手拿酒葫芦怀抱拂尘的老者缓缓走上前,笑容和蔼,胡须长而飘逸,悠悠道:“小姑娘,你这煞气可不简单呐。”
谢苕欢警惕着,没好气道:“对啊,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
老者捋了捋胡子,乐呵呵道:“你倒是挺心善的。”
谢苕欢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但此刻已经说不出话了。
“可惜了,如果你不是上古魔煞一族,我倒是愿意接纳你这个徒妻。”
“那还真是让您失望了。”谢苕欢反笑道。
傅祁渊抬头,眼眸依旧平静道:“师父,徒儿不想与你为敌。”
临仙真人准确地把握了他的话:“所以,若是为师动手,你是一定要阻止了。”
傅祁渊垂头道:“是。”
白发老者叹了一口气,怒道:“嗐,我的傻徒儿啊,你真以为这妖女是喜欢你?她那是想用你的命来释放混沌的封印呐!”
傅祁渊动作一滞,看向怀里虚弱的女子,只是还未等他问些什么时,便觉小腹上抵着一个尖锐的东西,有些不可置信,却又不知问些什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