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音?”
不,我倒是想问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啊!你们肚子饿了不会咕咕咕叫吗:“因为,饿了,所以这里会,有声音。”
“阿云,真奇怪。”
一点都不奇怪好吗,她翻了个白眼:“食物,这里有吗。”
提索摇摇头:“这个时间,不能再出去狩猎。夜晚,是野兽的时间。”即便是他也不会愚蠢到在临近夜晚时出去觅食,不过营地里也许还有残存的食物,这样想着提索爬出了帐篷,阿云自然也跟屁虫一样追在提索后面爬了出去:“去哪儿?”
“这里,说不定还有,我们找一找。”
此刻金红色的光芒将整个凹陷在树根与泥土中的营地照得通红,阿云眯着眼睛试图习惯如此耀眼的光芒。在她适应期间提索像是除草机一样在营地里面到处开来开去,营地地面上铺满了杂草和一些干树枝,想要从里面找东西很困难。
阿云弯着腰翻翻找着,除了泥巴和腐烂的树叶什么都没有找到,营地里面的备用食物肯定早就被路过的野兽吃完了:“好像,没有食物。”
刚说完,她的脑袋里面有什么打通了。提索肯定知道食物被吃完了,他可是最了解野兽的人,那么他在外面翻找什么呢?答案已经浮现在了眼前,可阿云暂时不太想承认……直到……
“阿云!”充满活力的声音,提索将手高高举在空中,此时他手里捏着一只大概10厘米长,还在扭来扭去的亮黄色虫子。
果然是虫子,怎么想这样的环境中能找到的食物也就只有虫子了,她可真是聪明啊。阿云艰难地扯开一个笑容:“提索,好厉害!”刚说完提索就已经捏着虫子朝她走了过来,那架势看起来是要直接把虫子朝她嘴里塞。
“等一等。”阿云抬起手堵住自己的嘴,往后退了几步“等一等。”
“为什么?阿云,饿了。这是很棒的食物。”他晃动着手里的虫子,用非常快的语速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估计是在介绍这个虫子是什么来头,阿云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懂“阿云,吃吧。”
腹部的胀痛感变得强烈了,阿云看着提索和他那灿烂的笑脸,心中莫名烦躁:“我……吃,等一等。”她现在身体并不算舒服,在饥饿的攻击下心情也有一点点不好。换做之前心情好的时候,她肯定眼睛一闭就把虫子吞进去了。
见阿云不肯吃,提索也不强迫她。而是用手用力一捏,将虫子的头捏爆后放在阿云旁边。自己又急急忙忙去寻找其他虫子了,一根肯定是不够阿云吃的,提索想起之前阿云一个人狂吃鱼的样子,起码要十来条,才能让阿云吃饱!
看虫子被捏爆头,蜷缩身体变成了一卷,这虫子并不是幼虫,身上覆盖着一层看起来坚硬的外壳,外壳上有许多暗红色的斑点,像是只巨大的硬壳毛毛虫,它有8条圆滚滚肉呼呼的脚,被提索捏死后那8条脚就像海带一样,四散开来软趴趴搭在地上……阿云感觉胃部的酸水一阵翻涌,并不是她突然开始矫情了,只是生理上的变化她无法控制,平时看着顺眼的东西现在怎么看都不行了。
特别是她忙活了那么久,搭出了个很完美的帐篷,却只能吃这种恶心的虫子作为晚饭。苍天开开眼,这种时候怎么都应该吃一碗热腾腾的泡面吧!!
心里开始嘟哝了起来,小腹也越来越酸痛。她忍不住蹲下用力抱住自己的肚子,和死掉的虫子蜷缩在一起,蹲下的时候她也明显感觉到又有一点点血涌了出来,肚子痛得更厉害了。
阿云并不是痛经非常厉害的体质,在以前的世界来月经时只会觉得心情烦躁,痛倒不会特别痛。但现在因为食物和环境以及心情的原因,虽然血量不大,腹部却翻倍痛了起来。
眼前有点发黑,这一阵剧痛来得太过突然,像是被人猛踢了一下腹部。
“阿云?”又抓了三条虫子后,提索转头这才发现阿云的状态不对劲,她整个人缩成一团蹲在地上,抱着肚子不停发抖“怎么了?!”
“没事……”阿云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白,刚刚的剧痛后小腹开始胀到像是要爆炸“我没事,这不是受伤。”
提索手足无措地蹲在阿云身边,他不明白为什么阿云一直强调自己没有受伤,如果不是受伤那现在为什么会看起来这么难受?难道是太饿了吗?
他把抓来的虫子挨个捏爆头,塞到了自己嘴巴里嚼碎,然后环抱住阿云的肩膀,另只手抬起阿云的头后,又捏住她的下颚让她把嘴巴张开。
这一连串动作非常迅速,处在剧痛之中的阿云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在她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什么的时候,一切都晚了。虫子浆糊已经被提索快递到了她的嘴里,她瞪大眼睛,含着那一团东西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是愣愣盯着提索。
提索则是一脸担心,他看阿云鼓着腮帮子不肯咽下食物,就慢慢拍她的背,喉咙中哼出了非常奇怪的调子,断断续续的像是某种歌曲,不过可以听得出提索并不经常哼这个调子,因为他哼得非常不自信:“不吃食物,的孩子。主母,会这样喂她们。”
可能是提索哼的调子太难听,也可能是因为刚被用嘴喂了虫子过于震惊,阿云慢慢咽下了虫子浆糊,早已经被咀嚼成糊糊的东西已经吃不出任何味道,有点像是煮过头的燕麦粥,一点点黏嗓子:“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