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好的就行, 往返路途上的所有困难都是她自愿的所以不作数。评估下来阿云对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最终评价就是——没什么好说的。
“阿云,现在你不告诉我, 雨季过后我也会去问主母的。”
也是哦,提索又不是没有长嘴……阿云捏了捏自己酸痛的胳膊:“大部分伤口,是往返途中留下的,遇到了水里的虫子和野兽。但我活下来了。”
她转过头,和提索对视:“我不怕雨水和冷,所以没有问题。但是外面变成了湖泊,花费了更多时间……”
“那到聚落呢?你怎么进去的,他们不会开门的我知道,有人给你开门了吗?”
“没有,我翻过了木墙。”
是,那之后她摔倒在聚落里面,因为极度疲惫而晕死了过去。晕过去之前阿云脑袋里面还在想……按照电影或者电视剧里面的情节,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会在一个燃烧着炉火的房间里,然后会有好心人端着热汤凑到缓缓苏醒的她面前询问:“孩子,我们发现你晕倒在了大雨中,你没事吧?”
现实终归是现实……阿云她是被泥水给行呛醒的,睁开双眼后浑身发酸发冷,并且依旧是趴在原地,整个人都嵌进了泥潭之中。整个聚落里都漆黑一片,她起码昏过去了一个小时以上。
不过即便被身体强制休息了一个小时,她也并没有感到放松,相反浑身上下更痛了,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爬。
“我爬向了离我最近的屋子。”那是一栋由石头堆砌而成的小屋子,没有门,所以她能看到里面……可惜的是屋子里空无一人。当时阿云是想要在这个干燥的屋子中稍作休息,可是一想到自己刚刚平白无故浪费了一个小时,还是调头离开前往下个屋子。
“我找了很多个屋子,只有其中一个有人。大门也被用石头堵上了,缝隙里面有火光。”
她在外面喊叫询问,试图让屋子里面的人告诉她主母在哪里,或者哪里能找到可以救命的药物。
石屋里面有声音,是人交头接耳的声音。她甚至能看到有眼睛透过石屋上的缝隙朝外看,然后声音变大了:“怪物!是那个畸形,那东西还活着,在我们屋子门口!”
“他妈的……”阿云从地上撑坐起来,双手放在石头门上想要扒开其中一块“告诉我主母在哪里,不然我把门打开,外面很冷。我们一起死。”
这只是口头威胁,她当然不会这样做:“快告诉我!”
方法奏效了,里面的声音七嘴八舌告诉她顺着大道朝前走,最大的一座石头屋前,会有一个兽皮柱子,那里就是母与新生儿们度过雨季的地方。
“也就是我挨打的地方。”阿云指了指自己锁骨上,那里有一个已经结血痂的圆形伤口,大概有两厘米长。
“……”
阿云看着提索变细的瞳孔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生气所以才不想说:“我理解你的族人为什么袭击我,请你也不要生气。”
“他们不能这样对你。”提索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他呲着牙,显得非常愤怒“我在外猎期,那么努力。是为了和你一起,是为了不让你受伤,不让你死在雨季。”
但很快提索又泄气了,嗓子哑哑的:“是我的错,是我生病了……不生病,就不会有这种事情……”
“不是你的错。”阿云努力蹭过去靠着提索,用手摸摸他温热的脸颊“提索以前,帮助过我。都是我应该为你做的。”
“不应该!”提索大叫
“我说应该,就是应该!”阿云用力捏了下他的脸颊“不要大声说话,你还没有恢复。”
“好吧。”野人开始嘟囔“那主母呢,怎么进屋的?”
“我也敲门了……”
母与新生儿所住的房子要更好一点,基本上密不透光,大门也和其他屋子的门不同,是一整块石板。只有门板四周的缝隙能看到有光亮透出,阿云就扒在缝隙那儿大叫,可无人理会她。
这就是最后一关了,她拼尽全力蹭着墙壁站了起来,靠着休息了会儿,感觉力气稍有恢复后就开始用力扒门。屋子里的人听见她在扒门才开始有了声音。
“先保护孩子,把他们聚在一起。”
听到里面的人要开始提防她,阿云更急迫,不顾双臂和上半身碎裂般的疼痛,扒开了门。为了不让屋外的冷空气灌进去影响到新生儿,她只扒开了一条小缝隙,然后泥鳅一样用力挤了进去,随后立马关上了门。
“屋内非常暖和,有很多人盯着我。”阿云回想起那个场面还是瑟瑟发抖,屋子里成年人大概有10个左右,其他都是还在襁褓中,或者几岁大的孩子。因为开关门太费力,她才进屋就又瘫软在了地上。
“那之后,我就被袭击了。”当时她被打得满地乱爬,要不是及时大喊出提索的事情,估计就要被打得半死丢出去了“他们都以为你在外猎期死了,已经为你举行过了……日落?”
这是她意外学会的用法,在本地话之中日落除了一天的结束,还代表着死亡后最大的仪式,也就是葬礼。
提索眨巴眼睛:“他们以为我死了?为什么,我留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