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被什么东西,刺着,戳着,拧着,撕着,疼的她整个人发颤。
看到:庄青请假了,传闻她父亲去世了。后来,她退学了......
白家深陷痛苦里,周围的恶意像海水一样涌上来。
出了杀人犯的家庭,是被人唾弃的,是连亲朋上门都要被骂的。杀人犯的家人也是恶魔,必须要驱逐出去。
后来更严重,水,电,被人恶意断了。
..........
郑雁鸿文中探索时代与人,人和情理,一个家庭衰落。
从下午两点,一直看到凌晨。
周方圆僵着身子,一直坐到早上,等到窗外明亮,四肢躯体麻痹了。
一双猩红的眼睛,手扣着桌沿站起身,她拿上桌上的东西,踉跄的走出门。
*
周方圆来到苗银玲家门口,手掌不知道疼,砰的一下,砰的一下,把大门砸的震天。
很久,大门要被砸穿,才听到里面咔嚓一声。
门开了缝隙。
苗银玲白色透着青灰色脸颊,透着病气。喉咙里有只拉风箱耗子,呼噜呼噜的喘着。
白色头发凌乱着,拄着拐杖的身体像风中火苗,虚虚晃晃。
只那双眼睛狠厉憎恨依旧,喘息咳嗽中重重吐出一个滚字。
周方圆非但没滚,她径自进来,反手咣的一声把门关上。
冷着眼和苗银玲面对面。
她举起手中的书,说:“郑雁鸿的新书,她写了姓白的一家人。”
第119章
她举起手中的书, 说:“郑雁鸿的新书,她写了姓白的一家人。”
苗银玲咳喘中眉头微微皱紧,衰老让她的头脑缓慢运转着, 但她绝不会忘记曾经侮辱于蓝的人。只片刻愣神之后, 一双浑浊狠厉瞳孔骤然一缩。
喉咙里的发出急喘, 像冬天在窗外呼啸的寒风。
咳嗽身体乱晃。
周方圆视若无睹, 径自翻开书,把文中郑雁鸿描写庄青的内容,以及白家大儿的死直接对着苗银玲念出来。
郑雁鸿文字犀利尖刻。
苗银玲瞳孔凸出,手高举着拐杖, 怒火中烧的挥向周方圆,“别念了,假的,呼呼...啊,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咳咳咳。”拐杖啪的一声掉落脚边。
眼睛如同有火焰在燃烧,“我要告她,全是假的, 明明是姓白的哄骗了于蓝,让他不未婚先孕,他罪该万死, 死.....咳咳咳,死不足惜。我恨不得他千刀万剐啊。”
寂静的屋里, 尖利的嗓音里是过了十几年都不曾变过的滔天.怒意。
“他该死, 他活该,他咎由自取。”撕破喉咙尖叫声在屋里想起, 似乎被唤醒了人生最痛苦的回忆。
手抓着胸口,粗喘着,眼睛瞪如铜铃,眼中恨意溢出来。
周方圆却不管,目光冰冷的注视着苗银玲,开口问,“白家...他死,为什么她没过去,杀人...明明是意外。”嗓子像是有东西堵着,情绪一下子被拉回书中,回到白家面临满世界恶意的地方。
手冰凉发抖,她想到小时候在小徐村的日子。
苗银玲听到,竖着眼睛眼底厌恶憎恨像火山喷发一样涌现,“杀人没有意外,只有事实,死人是事实。”说完,目光紧紧盯着周方圆冷笑起来,抖着肩头喘笑起来。“你在可怜他?是不是在想他要是能活下来就好了?”
周方圆抿着嘴。
苗银玲见她沉默,像是得到大逆不道的回答,愤怒的转身扑到茶几跟前,手抓到什么,砸过来。
噼里啪啦一阵,当苗银玲手里抓住桌上相片,下意识想扔的瞬间止住了。
她凶狠的目光触及照片上的人影时,倏地柔软下来,人像是得到安抚一样,浑身戾气顿失。
下一秒,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手指抚摸相片,嘴里哽咽着,“你多傻啊,你怎么就那么傻啊。”
哭泣一会,又猛地抬起头,拿着照片走过来。
“不愧是身上流着那畜生的血,你竟然可怜一个杀人犯。你忘了你的命是谁给你的?你想让于蓝干什么?那个时代,说错话都可能要命的时期,杀人偿命而已。”
周方圆却冷笑着,拿起书,把文里郑雁鸿充满针对性的字眼,重重又念上一遍。
“听不懂吗?这书里没写庄于蓝,可字字都在影射。我在问你真相,如果书里有一点虚假,我都会讨回来,你只要告诉我,这里面写的有没有错?我要知道真相。”
苗银玲吭哧抖着肩膀笑起来,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一样,眼神悲伤的仿佛天塌一样,“郑雁鸿和白家是什么关系?亲戚关系?”
“我不知道。”
“白家现在还有谁?那畜生的父母还活着?”鄙夷不屑的语气。
周方圆沉默,按照书里内容,应该是在偏僻远离人世的地方活着。
苗银玲见周方圆沉默,反手夺了书,当着周方圆的面,手撕,牙咬。然后狠狠扔在地上。
一些列剧烈活动,喘息不止,目光阴森,“你可怜那家人?”
“我只想知道真相。”周方圆重复。
“真相就是,那畜生欺骗了于蓝,让她有了身孕。于蓝爸爸怎么死的?也是因为真相后被气死的。谁要和杀人犯扯上关系?我恨不得他立即执行死刑,今天还拖了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