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了。
犹豫了会儿，唐酒伸手敲了敲门，故意捏着嗓子学起方华的语气，朝里面喊：“沈总，您要的文件来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打开了。是电子遥控解锁门。
唐酒感慨了下：高科技啊。
她抱着文件推开门进去，还做好了要继续学方华的语气的时候，一眼望过去，就对上了沈肆的眼睛。
她愣了下，空气都静止了那么几秒。
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抬起手朝他挥了挥，说：“沈总好。”
刚说完，唐酒就后悔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嘛！
她立刻低下头，表情郁闷。
沈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语气却依旧平静，他说：“把文件拿来吧，唐秘书。”
唐酒愣住。
唐、唐秘书……？
沈肆瞥了她一眼：“愣在那里干什么，耽误了事情你负责？”
唐酒立马走到沈肆办公桌前面，恭恭敬敬把手里那些文件放在他面前。
沈肆拿过其中一本翻阅起来，开始时表情还算正常，越看到后面表情越凝重，眉头都拧到一块儿了。唐酒站在他面前，光是看着都觉得压力十足，难道方华让她来送这些文件，果然是烫手山芋！
她有点后悔那么草率的答应下来了，等会儿自己不会还得挨骂吧？
沈肆合上手里那份文件，又重新拿了一份，表情更加凝重，唐酒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她不由往后挪动了一点。
沈肆将文件重重拍在桌子上，唐酒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抖了下肩膀，脚步后退了两下。
沈肆抬起头看着她，抿了下唇，然后拿起内线电话打给了方华那边，电话接通的那瞬间，他直接开口：“你给我把这些文件的相关者带过来！让他们当着我的面解释解释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然后，“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唐酒默默看了看被沈肆挂断的那部电话，啧，这电话的寿命大概不会很长……
沈肆忽然问她：“你是想听我在这里骂人，还是想在外面自己玩一会儿？”
唐酒回过神来，连忙指了指办公室的门，笑着说：“那我还是去外面等你吧，你要是骂完了，就给我发消息。”
沈肆点了下头。
唐酒从他办公室走出去的时候，看见方华带着一群西装革履、但每个人都满脸愁容和紧张的男人走了过来，而后齐刷刷的深呼吸了下，跟着方华进去了沈肆办公室里。
门被关上，声音自然也被隔绝在里面。
他们没出来，唐酒站在外面听不清楚里面的声音，亦或者是说，除了沈肆，没有人敢开腔。
她笑了下，没想到沈肆在公司是这样的，天天都得处理那么多事情，除了看文件，还得花时间亲自训人，肯定很辛苦。
她想，下次来这里的时候给他带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他。
大概十五分钟后，沈肆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率先出来的，是方华。但也仅仅只有方华。
两人对视了眼，方华朝她露出的笑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唐酒说：“方秘书，要是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了。”
方华叹了口气：“这是我身为秘书的素养，对待客人得保持微笑。”
唐酒无奈笑了下，其实她很想说：可是你笑的太难看了，反而会把客人给吓跑吧。
但想了下，这样的话当着人家的面说不太礼貌，也不合适，人家工作也不容易，于是也就没有说出口，只对着她笑了笑。
唐酒问：“方秘书，里面情况如何？他还在训话吗？”
“没有，”方华满脸郁闷的摇头：“沈总让他们每个人做检讨，现在他们整整齐齐站在沈总面前，轮流讲话呢。”
“……”
呃……
莫名有种上课被点名回答问题的恐惧感。
唐酒不由哆嗦了下。
方华又说：“好了，唐小姐，我现在不和您说了，我得去给沈总泡杯咖啡，他还在里面等着呢，去晚了，我肯定得挨骂。”
唐酒说：“我来吧。”
方华一愣，眼神诧异，但同时带着些许惊喜。
她立刻抓住唐酒的手腕，表情激动起来：“真的？唐小姐您真的愿意帮忙？”
“只是泡杯咖啡而已，也不是难事。”
“那么把咖啡送进去的任务也交给唐小姐您啦！”
“不……这个我好像没……”
“辛苦唐小姐了！”方华握着她的手：“唐小姐您简直就是我的救星！”
“可是我没……”
“唐小姐万岁！唐小姐就是最美的！”
“……”
拒绝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
泡好咖啡，唐酒在方华的彩虹屁鼓励下，端着那杯咖啡走到办公室门口，伸出的手犹豫着还没来得及敲门，站在旁边的方华面带微笑伸出手敲响了门。
“沈总，您要的咖啡来了。”
唐酒：“……”
办公室门“咔哒”一声打开。
方华朝唐酒做出个“加油”的手势，然后轻推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赶紧进去，别让沈总等太久了。
唐酒叹息着摇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自己就不该忽然跑来这里见沈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