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念缓了口气,略显无奈,但还是继续找。这么大一个库房,那么多东西,她还就不信这里找不出一件她认为合适的礼物。
不知不觉便去到了库房里侧。
那边光线较为昏暗,视线不是很清晰。
梁言念眯起眼,腰身稍稍弯下,试图看清楚周围的东西。
翠翠提醒:“小姐,时辰差不多了,该去内厅用早膳了。”
“好吧……”
梁言念直起身,左右活动了下脖子后,转身正欲离开,右脚碰到墙边一个盒子。
盒子“哐当”一声倒地,惊起阵阵灰尘。
梁言念抬手挥了挥扬起的灰尘:“咳咳……”
翠翠连忙过去。
梁言念半蹲下要将盒子扶回到原来位置,刚伸出手将盒子扶起,铁制盒盖上的锁却因为年久生锈失修缘故破损,方才那一摔,竟然断了。
原本放置在盒中的一把红面伞掉了出来。
梁言念微有诧异。这里怎么会有一把伞?而且还是装在铁盒子里?
这样一把伞出现在这满是价值不菲玩意儿的库房里,着实奇怪。
送礼也不能送把伞吧?何况送的还是肃王府的礼,怎会如此随便?
梁言念伸手去捡那把红面伞,而后讶异。这伞还挺有分量,一点儿不像是寻常的油纸伞,倒有些像铁块。但又不如铁块那么重。
她站起身,用力晃了晃,将伞身上的灰尘抖落下去。然后又将红面伞拿起在眼前,想看清楚它究竟是何种构造。奈何此处光线不好,她看的不是很清楚。
翠翠再次出声提醒:“小姐,该去内厅用早膳了。再不去,王妃要派人来催了。”
“知道了。”
梁言念将伞带出了库房。
在外头明亮光线下,梁言念再看那把伞,却惊奇的发觉方才她所看见的红色伞面并非普通的红,而是暗红,还带着些铜古色。
而那把伞的伞骨也不是用木头做的,而是铁。
就连伞面,也不是寻常的油纸。
梁言念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材质的东西,表面上看起来像是颜色稍深些的油纸纸面,可她用指甲使劲按下去后,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用指甲划拉几下,也没有印记出现。反而觉得有坚硬感。
在伞柄的位置,刻有一个字,虽经磨损有些模糊,却仍隐约可见是个“云”字。
梁言念诧异。
云……
她记得爹告诉过她,她那从未谋面过的母亲就姓云,所以这是……母亲的伞吗?
翠翠问:“小姐,没下雨呢,您拿着伞做什么?这伞是哪里来的?”
“没什么。”梁言念将伞握住:“你去跟大娘说一声,我今日要在自己院子里吃早饭,就不去内厅了。”
“为何?”
“让你去你就去。”
翠翠撇了撇嘴:“好吧。”
“顺便带点吃的回来。”
“知道啦。”
翠翠很快前往内厅,梁言念则带着红面伞回了“曲幽”。
院中,梁言念站在银杏树下,好奇摆弄着手里的红面伞,怎么看都觉得这伞不同寻常,绝对不是用来遮阳或挡雨的。
她将伞往前伸出些,然后小心翼翼将伞撑开。
没有异常。
她眯了下眸子,转了转伞。她握着的伞柄忽动了下。
梁言念愣住,视线下移到右手握着的伞柄上。犹豫了会儿,顺着刚才感觉到的可以滑动的方向转过去。
然后“咔哒”一声,伞柄与伞轴的部分分离。
她将伞柄从伞轴中缓缓抽离。
而后她睁大眼,满眼诧异着的看着自己从伞轴中抽出的一把以伞柄做剑柄的尖剑。
剑身长度便是伞轴长度,但其宽比伞轴稍小些,偏圆,剑尖锋利又尖锐,在光下泛着一层冷冽寒光。
梁言念震惊诧异之余,又情不自禁小小的惊呼了声。
这是什么好东西……她第一次见藏在伞轴里的剑。
王府库房里的东西果然都是宝贝,刚瞧见的时候她还以为这只是把普通的油纸伞,到底还是她目光短浅了。
梁言念笑了声,握着剑甩了两下。她心中不由激动,莫名有股澎湃之意。
不过……
梁言念忽想起另一件事。她娘不是采药女吗?怎么会有一把这样的伞?
还是说,这不是她娘的东西?
可伞柄上明明刻着“云”字。
“咳咳!”身后院门方向有使劲咳嗽的声音响起。
梁言念一愣,没想到会有人来,被轻吓到。她肩膀往上耸了耸,又匆忙将手里的剑收回伞轴中,而后将伞放在秋千上,拍了拍手,若无其事般转过身去。
见来者,她一愣,眼神瞬间惊喜。
她小跑过去:“二公子!”
白路迢点头示意:“打扰了。”
梁言念眼眸亮晶晶的,眼里尽是笑意:“你怎么这个时辰就过来了?是有事吗?”
白路迢道:“正好来这边办事,顺道过来提前告诉你一声。”
“嗯?”梁言念眨眨眼,不解。
“我跟陛下请过旨了,今日你可以出府,所以,晚些时候我会来接你。”
“真的?”梁言念惊喜又疑惑:“去哪儿啊?”
“城郊马场。”
白路迢看着她,又补充:“带你去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