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榜倒是给楚南城带来了一些小麻烦,为什么说是小麻烦,因为对于楚南城中百姓而言,这所谓的匪寇还不如他们之前遇到的,就是和一个个老鼠一样,抓一个两个的他们都懒得去官府领功,大多都是抓了五到十个,再一起送到官府,这也是为了腾出地方好接着去抓人。
对于楚南城而言是小麻烦,却让不少文人墨客对永平帝此举很是不满,哪怕之前觉豫章王和楚南王是乱臣贼子的,这会也要骂一句永平帝糊涂,毕竟这个命令让一些地痞无赖好像有了免死金牌一样,他们抢劫闹事,偏偏说自己是为皇命筹集钱财好去楚南城,官府的人哪怕不满,有皇命两字押着也只能捏着鼻子放人,如此一来对百姓的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永平帝做的糊涂事情还不止这一件,他又直接命朝廷上的勋贵出兵,兵从何来?永平帝言让他们自己抽调百姓组建军队,还提出当年他们不是就带着家中的仆从与谋逆之人拼杀去宫中救太元帝的吗?
如今豫章王和楚南王也是谋逆,一切就与当年一般即可。
哪怕是不通军务的世家都忍不住眼角抽搐,这能一样吗?而且军费从哪里出?粮饷从哪里出?
有勋贵直言,如今天寒地冻不易出兵,甚至也没有这么多粮草马匹让他们可以与秦家军一战。
永平帝用自己天才一般的想法说道:“既然不易出兵,想来秦家那边也是如此,你们既不如秦家,自然是要利用如今的寒冷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想来以秦家惯用的领兵思维根本不会想到这些。”
被永平帝点名的勋贵深吸了几口气,终于没忍住直言道:“陛下荒唐!”
说完也不等永平帝反应,直接甩袖离开,他的离开只是开始,不少勋贵叹了口气,对着永平帝行礼后也退下了。
永平帝大怒,就要下罪于这些人,并让于公公带人把他们都抓了关押起来。
于公公四平八稳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只是说道:“奴婢也觉得几位大人说的有道理。”
永平帝眼见无人可用,又见那些还在朝堂上的文臣,说道:“豫章王和楚南王这般大逆不道的举动,你们赶紧讨伐他们,并让天下文人唾弃他们,不得为他们所用。”
众文臣停顿了下,倒是拱手应了下来。
答应归答应,但是最后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永平帝下朝后,就直接扑到了后宫之中,把所有朝堂上的不如意和对楚南王的恐惧都发泄在了这些女子身上。
于公公安排人守在外面后,就离开了,有些从外面传来的消息,他都是筛选后才让永平帝知道的,也免得永平帝感觉到危险真的跑了,就算是要跑,也不是现在。
这个年对于秦佑宁和楚淮舟而言,算是两个人第一次这样光明正大一起过的,年夜饭楚淮舟也是跟着秦家人一起用的。
豫章王出来和众人喝了杯酒后,就先离开了,只有吕游陪在他的身边,豫章王受不得冷,今日却坐在了窗边看着外面雪景,说道:“先生,我有时会想,生在皇家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吕游让人端了不少炭盆,这一路上除了豫章王外,哪怕是楚南王的衣食住行也都是一律从简的,有些时候甚至是和将领士兵同住同食,但是豫章王这里虽然不如在京中那般奢靡精细,却也是样样不缺,要什么只要豫章王开口了,少则次日,多则五六日就会送到他面前来。
哪怕豫章王知道楚南王是在利用自己,也得承认楚南王对他有足够的尊重和照顾了。
豫章王要的也不是吕游的回答,而是苦笑了下,喝了口温过的酒,却因喝的太急而咳嗽了起来。
当即有丫环上前照顾,吕游也劝道:“殿下还是少用一些酒水吧。”
如今外面都称他为王爷,只有吕游一如既往的称呼他为殿下,其实比起来豫章王也更喜欢后者的称呼。
豫章王随手把沾染了血迹的帕子扔到地上,阻止了丫环把酒撤下去的行为,声音沙哑地开口道:“不碍事。”说完就挥手让人退下去,对着吕游开口,“先生来陪我喝两杯吧。”
吕游微微蹙眉坐在了豫章王的对面。
豫章王亲手给吕游倒了一杯酒,举着酒杯说道:“我敬先生。”
吕游垂眸,端起酒杯和豫章王碰了一下,两人把杯中的酒饮尽。
豫章王又给两人满上:“也不知道来年今日,我还能否与先生共饮此酒。”
吕游说道:“殿下何出此言。”
豫章王把酒一饮而尽:“先生何必明知故问,我这身体……大夫都不敢随意用药了。”
吕游沉默着没有说话。
豫章王冷声说道:“先生放心,我一日没有见到那些仇人身首异处,一日就不会死的。”
吕游并不言语。
豫章王好似醉了,又好似没有醉,说道:“若是有来生,我还是愿生在帝王家的。”
哪怕冬日并不适合动兵,可也不代表着众人能休息,正好趁着这个时机,秦父亲自去了军营,训练后来投靠收拢的势力,秦家军是他的底气,可是秦家军的人数还是有限的,出征以来也损失了一些,所以秦父要更快的训练好和收拢那些后来投靠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