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 太元帝还让五皇子即刻豫章, 毕竟他原来安排在豫章等地监视楚南地界的臣子并没有给他传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让太元帝也怀疑起了这些人的忠心。
只是太元帝不知道的是早已得了秦佑宁消息的楚南王府众人提前做了诸多安排, 直接避开了这些人的眼线, 而且秦睿已经提前去了蜀中, 因为还在孝期,虽然没有谈论婚事,可是楚南王府的诚意已经表现出来。
就像是太元帝怀疑的那样, 这次所谓的匪患,确实是有楚南王府的推动在里面, 除此之外秦佑宁的弟弟秦璟已经改名换姓到了江南求学,他要做的是为楚南王府收罗人才和传递消息,除此之外他身边的人还要采买粮草收买官员一类的。
秦蔚也并不在楚南,而是带兵押运粮草去了,其实这本不需要秦蔚前往,只是关系到秦佑宁提到了一件事,哪怕他们不知道这样的消息秦佑宁是从何得知的,却知道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而秦父正在带兵清缴海寇,倒不是说这些海寇来犯,而是秦父要确定他带兵离开楚南后,这些海寇也成不了气候。
如今镇守在楚南的只有秦母,秦母虽然因为女儿的事情病了一场,可她曾经也上过战场,在楚南很有威望,而且秦父还留了不少心腹在,后方交给秦母他们也是放心的。
和楚南王府的众人齐心协力互相信任相比,如今的朝堂之上,太元帝的几个儿子都各有心思,就连太元帝也有了私心,而且随着年纪的增加,太元帝年轻时就有的毛病也显露无疑。
太元帝虽算不上优柔寡断,却在一些大事上有贪心自以为是的毛病,就像是刚登基的时候,他既想要江山稳固,自己千古留名,又想要世家的财产和效忠。
其实太元帝这样的毛病很多人都有,甚至在一般家族之中算不得什么大问题,可他如今是皇帝,这样的毛病就成了致命伤。
而且秦佑宁记得祖父提过一点,太元帝这个人其实是矛盾的,他因为出身骨子里是有些自卑的,所以很多事情上他想要掌控一切,也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他希望所有人把他当做帝王,可是在一些事情上,他偏偏又下意识的以宗族的习惯去处理。
这点怕是太元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秦佑宁的祖父发现了,却在察觉到太元帝对他的戒备后只字未提,在权势面前以往生死相交的情谊也变了。
秦佑宁如今在京中的布置,正是利用了这点,就像是太元帝根本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背叛自己,他以为这些儿子最多只是和楚南王府合作一样。
五皇子得了命令,就没有再耽搁,直接带着太元帝赐下来的侍卫前往了豫章,许晨阳是以幕僚的身份随行的,五皇子很看重他,每日都与他同城一辆马车。
除了侍卫外,太元帝还安排了太医跟着五皇子,五皇子身子骨不好,又得了许晨阳的暗示,在出了京城后,就让人放慢了前行的速度,带队的将领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他们都知道太元帝是想让五皇子早些到豫章,却也没有直接下命令让五皇子在什么期限到,而且以五皇子的身体情况,若是真的因为赶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谁都担不起责任的。
五皇子在中毒之前是定了一门亲事的,按道理来说,在五皇子去豫章之前,就该成婚,可架不住五皇子的情况人尽皆知,太元帝又忙于政事根本没想起来,皇后虽然想起来,却也不想为了这一枚弃子而与人结仇,自然是不提的,本该是五皇子岳家的人见此,更是不会提起,甚至都避着五皇子。
哪怕五皇子已经成了废人,被这般对待也是心中仇恨的,性格也越发的扭曲起来,如今除了许晨阳的建议,他根本听不见去其他人的。
马车之中,五皇子的气色并不好,甚至带着点讽刺,说道:“先生可知,父皇让我即刻出发,而他和我的那些好兄弟在做什么?”
许晨阳并不知道,为了安全起见,除非特别重要的消息外,秦家的那些暗线并不会来寻他,如果他需要帮助了,倒是可以主动联系那些人的:“属下不知。”
其实许晨阳被五皇子看重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所有的下属中,只有许晨阳对他始终如一的尊重。
五皇子冷笑了几声,竟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秋猎,蜀中匪患,楚南那边又情况不明,而我的父皇和兄弟们正在准备秋猎的事宜。”
太元帝登基后就一直有秋猎的习惯,最初的是为了联络君臣之间的感情,震慑周边的小国,后来就是纯粹为了展现禁卫军的实力震慑小国和藩王勋贵了。
许晨阳微微蹙眉,最终叹了口气,说道:“殿下既已离开京中,就无需管这些事情了。”
五皇子以前也是擅长骑马射箭的,可是如今在马车里坐的久一些都撑不住,他呵呵笑两声,最终说道:“我以后要当着魏贵人的面,把他的儿子千刀万剐。”
许晨阳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心中却在想着秋猎的事情,这秋猎……他总觉得太元帝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在秋猎上,不知道会不会对秦佑宁造成影响,可惜的是他如今没有办法为秦佑宁提供丝毫助力。